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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因果紊乱－记忆重叠（第1页）

熵锻在卡隆怀里出细碎的嗡鸣，声音像极了青岩星晨雾里的锻铁声。叶修摸向腕间的断剑护腕，却现护腕不知何时变成了三瓣剑鞘的碎片——那是他在圣战结束后寻到的起源之物，此刻正渗出微弱的金光，在骨舟舱壁投下扭曲的光影。

“先生，导航系统失灵了！”小羽的机械臂突然指向舷窗，原本漆黑的宇宙竟泛起水墨般的涟漪，锈歌族的声波云与青岩星的晨雾重叠在一起，“空间法则出现异常波动，像是……有人在强行改写时间线。”

叶修的脊骨链突然剧痛，褪色的骨骼脉络中窜过几丝金芒。他眼前闪过无数碎片：父亲在锻铁房挥锤的背影、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银簪、还有某个陌生又熟悉的场景——自己站在青岩星废墟上，将三瓣剑鞘埋入废墟，剑鞘表面刻着他从未见过的锻纹。

“是因果闭环。”他攥紧缺角锤，锤面突然映出两张重叠的脸：一张是少年时惊慌的自己，另一张是此刻带着沧桑的面容，“天道重构后，所有伏笔都在寻找支点……而我就是那个支点。”

卡隆怀里的熵锻突然化作流光，钻进叶修的脊骨链。剧痛中，叶修感觉自己的意识被分成了两半：一半留在骨舟里，看着小羽焦急地修复系统；另一半却坠入了熟悉的晨雾，脚底板触到青岩星锻铁房的石板地，空气中飘着未散去的铁锈味。

“阿修，该练剑了。”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叶修浑身血液凝固——这是他十二岁那年的清晨，灭门惨案生的时刻。他缓缓转身，看见父亲穿着那件补丁摞补丁的锻铁围裙，腰间挂着那柄断剑，母亲正站在锻铁房门口，银簪在晨雾中闪着微光。

“爹……娘……”这个称呼卡在喉咙里二十年，此刻却像生锈的齿轮般难以转动。母亲笑着招手，她腕间的银镯出清脆的声响，正是叶修后来熔进断剑护腕的那只。而在锻铁房角落，少年时期的自己正蹲在砧台旁，用碎铁片刻着歪歪扭扭的锻纹。

“小心！”叶修突然大喊，冲向门口——按照记忆，此刻血手海盗团的飞船应该已经出现在青岩星上空。但当他跨过门槛时，却看见截然不同的景象：天空湛蓝如洗，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锻铁房外的空地上，竟种满了母亲生前最爱的蓝锈花。

“阿修今天怎么了？”母亲伸手摸他的额头，指尖的温度让叶修眼眶酸。她腕间的银镯突然出警报般的震颤，叶修这才注意到，镯子内侧刻着半道锻纹——正是他在未来用骨骼脉络补全的那道。

“时间线在重叠。”小羽的声音竟从银镯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您现在处于‘过去-现在-未来’的交界处，任何干预都可能导致因果崩塌。”叶修转身看向少年时期的自己，现那孩子正盯着他的骨骼呆——在少年眼中，他的脊骨链正闪烁着未来才有的金纹。

“别碰他们。”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叶修猛地回头，只见阴影中走出一个戴着九眼骷髅面具的人，手中拎着的弯刀上缠绕着熟悉的灰雾——那是熵灭侵蚀的痕迹，“你想让青岩星永远消失吗？”

面具人摘下面具，露出与叶修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左眼角多了道狰狞的伤疤。那人腕间戴着三瓣剑鞘改造成的护腕，剑鞘缝隙里渗出暗红的液体，在地面汇成“因果不可改”的锻纹。

“你是……未来的我？”叶修握紧缺角锤，却现锤面不知何时刻满了未来才有的鸿蒙锻纹，“九眼诅咒……是你留在过去的？”

“不是诅咒，是锚点。”未来的叶修抬起手臂，露出骨骼上正在溃烂的道心裂隙，“当年我试图改变灭门结局，却导致万界锻体文明崩溃。这道裂隙里封存的，是三十七个宇宙的熵灭能量。”他指向远处的天空，晨雾中隐约浮现出血手海盗团的旗帜，“而他们，是我故意引来的因果守护者。”

少年时期的自己突然惊呼，指向叶修身后——母亲不知何时走到了锻铁房外，正对着天空挥手。叶修这才现，海盗飞船上的主炮正在充能，炮口的能量波动与他脊骨链的金纹产生共振。

“看到了吗？”未来的叶修冷笑，“你的‘现在’就是我的‘过去’，而我的‘未来’早已被你的‘选择’写就。那三瓣剑鞘？是我从未来带回，亲手埋在青岩星废墟里的。”他抛出一枚断剑碎片，碎片在空中分裂成无数光点，每点都映着不同时间线的画面，“我们被困在自己锻造的因果环里，就像锻铁时绕不开的火星。”

叶修感觉髓海天道图正在剧烈震荡，熵锻的微光与少年的锻纹产生共鸣。他想起第部大纲里的“因果闭环”——原来一切伏笔的与终点，都是自己。母亲的银镯突然碎裂，露出里面藏着的纸条，上面是他未来的笔迹：“凡人流转，因果即器。”

“我终于明白了。”他握紧缺角锤，走向少年时期的自己，“不是我们被困在因果里，而是我们本身就是因果的锻纹。”当他将断剑碎片塞进少年手中时，两道时间线的锻纹终于重合，青岩星的晨雾中响起双重锤音，“挥锤吧，无论多少次，都要相信——下一锤会改变什么。”

未来的叶修突然化作灰雾，临走前将九眼面具抛给叶修。面具触碰到他骨骼的瞬间，所有紊乱的时间线开始归位。在最后的重叠画面里，叶修看见母亲对他微笑，而少年已经握紧断剑，在砧台上刻下第一道真正的锻纹。

“警告！因果干预已达临界值！”小羽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骨舟外的水墨涟漪正在消散，熵锻重新回到卡隆怀里，却在眉心多出了一道与少年锻纹相同的印记。叶修摸向腕间，断剑护腕不知何时变成了完整的三瓣剑鞘，剑鞘内侧刻着他此刻的掌纹。

“先生，您的骨骼……”卡隆指着叶修的手臂，那里的褪色金纹竟重新亮起，虽然微弱，却比任何时候都稳定，“像是被重新锻造过。”

叶修望向窗外，青岩星的方向隐约有金光闪过。他知道，那个少年已经收到了来自未来的信物，而属于他的因果闭环，才刚刚开始。

“去因果法庭。”他将九眼面具收入锻纹盒，缺角锤在导航屏上敲出一道新航线，“是时候，审判那个试图逃避宿命的自己了。”

骨舟加时，叶修听见远处传来隐约的锻铁声——不是来自现在，也不是过去，而是某个平行时空的清晨。他忽然明白，凡人流转，从来不是单行道，而是千万次挥锤中，永远存在的下一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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