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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因果赦免－海盗团解脱（第1页）

星舰的警报声如生锈的铁链般刺耳，叶修触碰控制台的瞬间，掌心的骨骼文字突然烫。全息星图上，血手海盗团的老巢「时空坟场」正渗出墨绿色的诅咒雾霭，如同宇宙皮肤上一块溃烂的伤疤。那些曾被他镇压的海盗残党，此刻正围绕着中央的九眼祭坛疯狂嘶吼，每个眼窝都喷射着与他骨骼金纹同源的光芒。

「是九眼诅咒的共鸣。」副官的投影被雾霭干扰得支离破碎，「检测到诅咒核心的时间锚点正在崩溃，海盗团成员的平均寿命只剩小时。」叶修按住眉心，一段被封存的记忆突然翻涌——在平行时空的因果法庭上，他曾看见海盗领的未来投影，那对充满怨恨的眼睛里，倒映着与自己相同的树状锻纹。

骨舰穿越坟场边缘的刹那，叶修被扑面而来的诅咒气息震得后退半步。不同于以往的攻击性灵力，这雾气里混杂着浓烈的悔恨与不甘，每一粒微尘都在重复着同一个声音：「为什么只有你能活着传法？」他摸了摸银簪，簪头的三瓣花突然绽放出晨雾光芒，将附近的诅咒粒子净化成闪烁的星点。「因为我学会了与过去和解。」他对着雾霭低语，声音里没有神皇的威严，只有锻工特有的沙哑温柔。

祭坛中央，海盗领「血手」乌鲁克被九道锁链钉在时空断层处。他的骨骼早已扭曲成机械与血肉的畸形混合体，每个关节都嵌着海盗团成员的怨魂结晶，而最深处的核心，竟是一枚与叶修母亲佩剑同款的断剑碎片。「叶修！」乌鲁克的嘶吼声里带着铁锈味，九只眼球同时转向他，瞳孔里跳动的竟是叶修在因果法庭上的影像，「你以为改写平行世界就能逃避罪证？我们的诅咒是你刻在时光里的耻辱！」

叶修没有拔剑，反而解开了储物戒，任由星典漂浮在祭坛上空。金色的骨骼文字如流水般漫过乌鲁克的锁链，每触及一处，锁链便浮现出对应的锻纹——那是乌鲁克年轻时在故乡锻铁铺当学徒的画面，他曾用第一把自制的匕救下被野兽袭击的孩童，也曾在星空下誓要保护星域的凡人。「你看，」叶修轻声说，「星典里也有你的锻纹。」

诅咒雾霭突然剧烈翻涌，乌鲁克的机械骨骼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枚怨魂结晶脱落，化作透明的光影：那是个年轻的海盗，临终前握着断剑碎片哭着喊「对不起」。叶修认出那是曾在星域叛乱中救过他学徒的海盗，当时他为了保护凡人锻工，用身体挡住了自爆的灵能炮。「他们不是生来嗜杀，」星典的光芒在叶修身后凝聚成海盗团的历史长卷，「是被因果的枷锁逼成了怪物。」

乌鲁克的九只眼球同时渗出黑色液体，那是诅咒与悔恨的混合体。「我们掠夺星核，屠杀锻工」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机械指节深深陷入掌心，「但每次看见你传法时的光，就想起自己曾想成为的锻工」叶修走近祭坛，任由乌鲁克破碎的指甲划过自己的咽喉，却在接触的瞬间，将晨雾纹路注入对方骨骼。「我母亲临终前说，断剑可以重铸，」他取出平行世界的完整剑鞘，「但握剑的手，永远可以选择挥向光明。」

星典突然爆出强光，骨骼文字如暴雨般冲刷着九眼祭坛。叶修看见乌鲁克的记忆在光芒中重组：当他第一次接过叶修的锻体手册时，指尖的颤抖；当他偷偷用海盗船的废铁为星域孩童打造玩具时，嘴角的微笑；甚至当他被诅咒彻底侵蚀前，最后一刻试图用身体挡住诅咒扩散的身影。「原来我们都在因果的迷宫里迷路了。」叶修低语，将剑鞘放在乌鲁克掌心，剑鞘的晨雾纹路与对方骨骼中的火焰残迹缓缓融合，形成全新的锻纹——那是「赦免」的符号。

九道锁链同时崩断的瞬间，时空坟场的诅咒雾霭化作漫天流萤。乌鲁克跪在祭坛上，看着自己的骨骼逐渐恢复成凡人模样，关节处的怨魂结晶化作点点星光，飞向星舰外的宇宙。他抬起头，眼中的怨恨早已被泪水冲刷干净，取而代之的是如释重负的疲惫。「原来解脱不是忘记痛苦，」他摸着剑鞘上的锻纹，「而是承认自己曾想变好。」

叶修取出最后一块陨铁，在星典的光芒中锻打出九枚银戒。每枚戒指都刻着不同的锻纹：有的是麦穗，有的是锻锤，还有的是闭合的眼睛。「这是给你们的新身份，」他将戒指分给幸存的海盗，戒指触碰他们骨骼时，激起一阵温和的金光，「从今以后，你们可以用凡人的身份重新挥锤。」一个年轻海盗看着自己指尖浮现的新锻纹，突然哭着跪下：「我我想回故乡的锻铁铺，不知道父亲还认不认得我」

时空坟场的废墟上，星典自动刻下新的篇章：因果的枷锁不是为了惩罚，而是让迷途者看见自己留下的光。叶修望着逐渐消散的诅咒雾霭，后颈的树状锻纹轻轻颤动——平行世界的少年此刻正在给锻铁铺的野花浇水，而这里的海盗们，正捧着陨铁碎片，用颤抖的手尝试刻下第一个锻纹。

「大人，海盗团的生物信号恢复正常。」副官的声音里带着讶异，「但您的骨骼金纹似乎暗淡了许多。」叶修笑笑，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那里还残留着传递晨雾纹路时的轻微灼痛。「因为我把一部分因果还给了他们。」他望向星空，那里有无数锻纹正在亮起，如同被重新点燃的烛火，「凡人的光不该只属于某个人，而是该像锻铁铺的晨雾，滋润每一块等待锻造的陨铁。」

骨舰升空时，乌鲁克带着海盗们在废墟上竖起新的招牌：「新生锻铁铺」。晨雾中，他们的第一锤落下，声音虽轻，却与叶修星舰的引擎声形成奇妙的共振。而在星典的「因果赦免」章节里，一串新的锻纹正在生长，那是无数凡人共同写下的句子：当我们学会把仇恨锻成祝福，银河的裂痕，就会开出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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