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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池边,惨叫声起。
有一名杂役捡到了一枚虎牛犬齿,他的手才刚刚将这枚犬齿放入身侧篮筐中,他整个人便惨叫着一个倒仰。
砰!
此人仰面倒地,脑后沁出一滩鲜血。
他当场死亡了。
真正应验了先前那兵丁的话语:虎牛啊,这些杂役们上手去洗,怕不是又要死几个?
宋辞晚救得了一个,却救不了所有。
随着这一声惨叫起来,便仿佛是打开了什么恶魔的匣子般,接连又有数道惨叫声起。
惨叫过的人,无一不是捡过虎牛头骨的人。
这些人俱都是一声惨叫,仰面倒地。
死法亦是统一的后脑磕破,碎而亡。
虎牛虽死,其余威却依然能震死几多凡人。
这惨烈的现状震骇到了其他还在劳作的杂役们,人们纷纷直起腰往左右顾盼,生怕身边再死一人,更怕这死亡漫延到自己身上。
浣洗房中,从来没有岁月静好,这里全是世间各种惨剧。
宋辞晚在宿阳城的时候其实已经是见惯了这样的惨剧,如今再面对,她既有悲悯,亦有平静。
管事们纷纷出声,叫已经捡足尸块的杂役们去草洗间。
他们说:“叫什么?不许叫!走,快些走!捡满一筐,立刻离开!”
管事们都在赶人了,杂役们哪里还敢多留?他们可是巴不得赶紧走呢。
大批的人迅离开,宋辞晚也混在人群中一起去向了地字九号房的草洗间。
她倒是有心多留片刻,想要再捡几块虎牛头骨。这东西凡人触之即死,在宋辞晚这里却是煞气的上好来源。
但理智分析,捡一时煞气终究还是不如长久留在浣洗房中来得重要,因而此时她便必须克制贪欲,迅离开。
等到大批的杂役全都离开,留在八卦池边的除了一些零散碎肉,便只剩下最重要的虎牛头骨。
各种碎骨散落在地,几名管事互相对视一眼。
有一名看起来像是头领的管事说:“罢了,已经死了五个杂役,这些贱民虽然不值什么,但若是一次死太多,也终究不好。”
说着,他满脸肉疼地从怀里取出一副薄如蝉翼的手套戴上,口中说:“诸位,该你我出手了。”
其他管事见他动手戴手套,便立即也从自己的怀里取出手套。这些手套统一都是蝉翼般透明,大家一起小心将手套戴上,同时开始清理池边留下的各类碎骨。
一双双半透明的莹白手套伸过来,捡起了地上的碎骨。
随着碎骨的减少,手套伸过来的次数增多,却见有些手套上面竟是开始出现了淡黄色的焦痕。
有一名管事忽然恼怒说:“贱民该死,我这寒酥手套,再有数次怕是便要作废了!”
……
杂役们不知道八卦池边后续又生了什么,活下来的人只是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进入草洗间后,开始按部就班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也有人麻木得意:“虎牛虎牛,老子早便想明白了,这妖兽虎头牛身,那牛身倒还罢了,虎头却是决不能碰的!嘿,果然我没想错,这不,碰了虎头的都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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