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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3页）

走出民政局，雨已经停了。

沈西棠抬头看着突然放晴的天空，胸腔的疼意散了几分。

看来离婚后的日子，也会如今日这般，日日泛晴。

回到别墅时，大厅空无一人。

楼上传来顾聿风温柔的声音：“小王子遇到了一只狐狸……”

他在给孟之瑶讲胎教故事。

沈西棠脑袋昏昏沉沉的，直接钻进被子睡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喉咙干得像是着了火。

“水……”她喊了好几声，却只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的讲故事声。

“顾总，真希望孩子以后像你，又好看又聪明……”孟之瑶的声音甜得发腻。

“不准妄自菲薄，”顾聿风轻笑，“像你也很好，你善良，温柔，纯真……”

哪怕看不见，沈西棠也能想象到孟之瑶此刻羞红的脸。他们就像一对真正的夫妻，在为即将出生的孩子编织美梦。

她挣扎着爬起来够水杯，却因为浑身无力打翻了它。

玻璃杯摔得粉碎，她蹲下去捡，却又因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

手掌被碎片扎得鲜血淋漓，她咬着牙，一点点清理干净，又翻出退烧药吞下。

整个过程中，隔壁的笑声从未间断。

重新躺回床上时，沈西棠突然想起大学那年她发烧，顾聿风连夜翻墙进女生宿舍，守在她床边三天三夜。

那时候他红着眼睛说：“棠棠，你难受我比你更疼。”

现在呢？顾聿风，你还记得这句话吗？

眼泪无声地滑进枕头里。

她闭上眼，任由黑暗吞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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