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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东家果然找来了。”萧珩的玄铁鞭卷起箱中半截玉带钩,“永和元年新皇焚毁前朝遗物,却不知工部尚书早将这批军械偷梁换柱。”
他扯开衣襟,锁骨处的龙鳞胎记在磁石粉下泛着微光:“这纹路与景泰太子佩剑的吞口纹分毫不差,沈姑娘还要自欺欺人吗?”
沈惜棠的冰蚕丝手套抚过弩机纹路,突然扯下腰间璇玑锁按入机关缺口。
齿轮转动的刹那,整面墙壁轰然翻转——密室内堆积如山的工部密档,详细记载着永和元年沧州驿大火的真相:二十七具焦尸中,唯独少了景泰太子妃与其襁褓幼子的记录。
“你母亲林氏,本是太子妃的贴身医女。”萧珩的鞭梢挑起半幅焦糊的襁褓布,“那夜她带着真正的景泰遗孤出逃,却将你调包顶替!”
沈惜棠的磁石匕突然抵住萧珩咽喉:“那你又是何人?工部的密档可记着,景泰遗孤早溺死在运河暗渠!”
暗处突传机括震响,二十支淬毒弩箭破空而至。沈惜棠旋身避开箭雨,佛郎机炮的磁石弹丸已填入膛线。
萧珩的玄铁鞭卷起燃烧的梁木掷向货栈,火光照亮他眼底的疯狂:“新皇、太子、你我——所有人都要在这局中陪葬!”
运河的晨雾被炮火撕碎,沈惜棠立在倾覆的税监司官船残骸上。手中磁石罗盘的指针钉死在北方——那是萧珩私兵突袭的方向。
她将最后一枚磁石雷抛入暗渠,爆燃的毒烟随水波扩散,在河面拼出工部尚书的死亡密令编号。
“东家,漠北的狼毒粉到了!”老秦的嘶吼混着马蹄声传来。沈惜棠望着滚滚浓烟中若隐若现的沧州城墙,突然轻笑出声。
什么景泰遗孤、前朝密档,终究抵不过她手中实实在在的磁石弩机与佛郎机炮。这乱世棋局,唯有握紧刀兵者才能杀出生天。
残阳如血时,新皇的平叛大军终于抵达运河闸口。
沈惜棠立在闸楼顶端,望着下方密密麻麻的玄甲士卒,缓缓扳动磁石水闸的终极机关——二十年来积蓄的运河怒涛,将带着融化的狼毒粉与磁石矿渣,席卷整片中原大地。
大暑的烈日炙烤着运河新铸的磁石闸门,沈惜棠的冰蚕丝手套抚过闸轴青铜纹路。
突然,改良的磁石测厚仪出刺耳鸣响——闸门暗藏的螭吻纹凹槽内,竟吸附着半枚焦黑的璇玑锁,与母亲妆奁中的钥匙严丝合扣。
"取硝石水来!"沈惜棠厉声喝令。当液体泼向闸门时,磁石粉显形的脉络竟拼出景泰朝的龙脉走向。
老秦的苗刀突然劈开闸轴夹层,二十卷裹着狼毒粉的《工部密档》倾泻而出,最上层的羊皮卷轴赫然写着:"永和元年三月初七,沧州驿殁者二十八人,林氏携婴匿于璇玑货栈地窖"。
子夜时分,沈惜棠撬开货栈废墟下的玄武岩地砖。磁石探矿仪指引她找到半截冰蚕丝襁褓,丝帛内层用硝石水写着:"景泰太子血脉,永和元年三月丙寅日生"。
当她将襁褓残片按在璇玑锁上时,暗藏的齿轮机关突然弹开,露出半块螭龙玉佩——与萧珩随身佩戴的残玉完美契合。
"东家!萧珩带兵围了沧州分号!"暗卫的密报沾着硫磺晶粉末。沈惜棠将玉佩浸入磁石粉溶液,显形的"珩"字令她瞳孔骤缩。
这分明是景泰朝皇子的命名规制,而永和元年三月,正是母亲林氏突然"病逝"的月份。
暴雨倾盆的深夜,沈惜棠突袭工部封存的甲字库。改良的磁石钥匙插入青铜锁孔时,暗藏的硫磺机关突然喷出毒雾。
她挥刀劈开库门铁皮,二十口鎏金木箱内的景泰朝玉牒在琉璃灯下泛着冷光。
"永和元年三月,除籍皇子萧珩"沈惜棠的指尖划过虫蛀的绢帛,突然现玉牒夹层暗藏冰蚕丝。
当磁石粉撒落时,丝帛显形的朱批触目惊心:"林氏女携景泰遗孤出逃,以沈氏婴孩替之"。
萧珩的玄铁鞭破空而至,鞭梢卷走玉牒残页:"沈姑娘还不明白?你母亲用你的命换了我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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