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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琢嗤笑出声,面色冷然:“刘柱,本王看你是失心疯了。”
下人欺压不得宠妃子的事在宫中常有,但尚琢向来不喜这等做派。
妃子再不得宠,也是皇帝的人,不过是一堆下等的丫鬟太监,皇家的事也轮得到他们置喙?
“王爷、王爷……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做下人的最怕揣度错了主子心思,刘柱汗如雨下,连忙跪下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忙忙磕头求饶。
“还不滚出去。”尚琢冷眼戴上手上扳指,目光森冷。
试图踩在主子头上的丫鬟,赶出去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了。
“是是是,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得了饶,刘柱忙松了口气,弓着身快步出去了。
**********
主院里熏着暖炭,是秋兰特地早前吩咐的。
沈玉姝着凉生了病,又外出一天浸了寒气,回来熏会炭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沈玉姝将一踏进屋门,暖气便扑面进来。
也不知道是适才被气到了,还是别的什么,沈玉姝只觉得热得慌,再被暖炭一熏,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沈玉姝坐到榻上,抬手扇了扇,发觉热意丝毫未散,便将褙子换下,换了轻便的常服。
“小姐,发发汗好退热。”秋兰接过她换下来的褙子劝道。
沈玉姝摇摇头,正色说:“比起退热,我会先因为太热晕倒。”
秋兰:“……”
“我好饿,让厨房做些清淡的小菜来。”沈玉姝换下衣服,缩在榻里揉着肚子。
有些太饿过了,她肠胃有些不舒服。
秋兰答应一声:“欸。”便出去传厨房去了。
沈玉姝支起一点支摘窗,把屋里的暖气透出去一些,换些新鲜气进来,被熏的混沌的脑袋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微微舒了口气,想起适才发生的事来。
她不是喜欢将事闹大的人,但她才来了恭王府,下人对她行事作风一概不清,况且……
况且她与恭王关系不好,下人难免拜高踩低,今日她将事情大事化小,明日闹出更大的事了对她反倒不便。
沈玉姝微微敛下眼,揉了揉被热气熏的发酸的眼睛。
今日尚琢弃她回府之事只怕是京城上下都知晓了,还不知外头如何说法。
她在出嫁前,本也没期待与恭王举案齐眉,只盼望相敬如宾、二者相安无事的好。
可如今尚琢行径乖张,百姓自不敢说皇亲贵胄不好,只连累了她和家里。
想到这里,沈玉姝塌下了肩膀,按了按还在闹腾的肚子。
心说自己得做些什么了。
“小姐,饭菜来了。”秋兰一声唤回了沈玉姝的思绪。
因为过了晌午,厨子早便收拾了厨房,突然听闻王妃传饭,只来得及匆忙做一些简单的,所以秋兰只提了两个食盒便来了。
沈玉姝闻到饭菜的味道,眼睛倏然一亮,适才思绪的情绪便统统丢之脑后了,只从榻上咕噜坐起来快步走到桌边坐下,眼睛亮晶晶看着秋兰把菜摆好。
“都是一些简单的,厨子说小姐若是吃不惯,他再开火做。”秋兰一边摆菜,一边说道。
沈玉姝瞧着桌上,虽然简单,但荤素尽有了,便摇摇头:“挺好的,不用折腾了,再等做大菜上来,我就先饿晕了。”她说着拿起筷子,又与秋兰道,“一起吃点吧,你这两天陪着我到处跑也没怎么吃。”
秋兰是沈玉姝生母陪嫁丫鬟的家生子,二人关系素来亲厚,还在家中的时候也时常同吃同寝。
故此秋兰虽因在王府有些顾虑,但也纠结一下便答应声坐下了。
沈玉姝饿了两天,感觉眼前都在冒星星,此时饭菜一来,便斯斯文文的吃了大半碗饭,小小打了个嗝。
反正也没外人,多吃一点没人看得见。沈玉姝冷静说。
主仆二人正吃饭间,屋门被敲响来:“王妃您在里头吗?”
是刘柱。
秋兰连忙站起身走到沈玉姝身后,毕竟主仆同食私底下没事,但被外人瞧见了,难免要说主子不知礼了。
沈玉姝也跟放下筷子说了声“进”。
她不着痕迹的摁了摁肚子,吃得太快了,肚子没反应过来,还是饿。
沈玉姝苦着脸心说下次吃慢点。
“小的请王妃安。”刘柱恭敬行了礼,然后满脸堆笑的说,“那个不长眼的丫头已经着人带走了,刚才是奴才想差了,在这给王妃陪个不是。”
沈玉姝有些意外。
她原以为尚琢会与自己争吵一番。
沈玉姝转念一想。
不过也是,尚琢本就是皇子皇孙,哪能容许一个下人对自己阳奉阴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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