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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要求一个人永远一往无前,独当一面。人是会累的,时惊尘说的对,两人搭伙儿走路,总比踽踽独行要好过些。
“你倒是让本尊,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该怎么办呢。
他可是刚刚在仙门百家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他与时惊尘之间清清白白,只是师徒之谊。
眼下这师徒情深,到底是情深到床榻上来了。
男人说的话,当真是不作数的很。
“折腾了那么久,不再睡会儿么。”黎未寒看着手脚不老实的人,问了一句。
时惊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凑近了些,仰着脑袋问了他同样的问题:“师尊呢,师尊怎么不睡?”
这话问的讨巧。
这肌肤贴着肌肤,心里乱,脑子也不清利,哪里睡得着觉。
黎未寒垂眸看着时惊尘,刚想调侃他昨夜跟个咬人的小狗似的,一垂眸发现时惊尘身上的痕迹也不少,便忽然住了嘴。
除了吻痕,还有那水牢里镣铐留下的淤痕,一道道红的刺目。
时惊尘的身子是无瑕的玉,是洁白柔软的锦,不该被如此对待。
黎未寒不曾开口,对方却有话要问。
时惊尘支起胳膊,问他道:“师尊什么时候才能和我,真的……”
“真的什么?”黎未寒故意问了一句。
时惊尘见状,抬了身子伏在他耳边道了几个字。
有些字眼儿被隐晦地说了千百年,从来都是难登大雅之堂,如今被时惊尘这么一说,倒是只觉得直白可爱,并未有半分不堪。
大抵是有些不好意思,时惊尘说罢,便往被窝里一钻,闷声道:“旁人都这样的。”
时惊尘不需要黎未寒顾及他,黎未寒是男人,他也是男人,旁人能做到的,他都能做到。
他想让黎未寒看看,自己也能让他高兴。
黎未寒见他把脸埋进去不再说话,只道:“这男子的谷道,天生不是用来做这种事的,且再缓缓。”
他音声低低的,没来由的往人心里撩拨。
时惊尘的心神跟着晃,一时也不知道是因为黎未寒,还是因为这水面漂泊的船。
腿根儿传来些不适的感觉,连带着黏糊糊的,叫人身上觉得不大清利。
时惊尘心下打鼓一般,没来由的心慌。
什么叫如梦似幻,从昨夜到今晨,便是如梦似幻。
他怕好梦有一日会散,怕一回头便发现,这一切皆是终将消散的幻景。甚至有过肌肤之亲后,都不敢问一句,黎未寒昨夜,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本能。
人总是贪心的,得到了人还不够,还奢望能得到一颗真心。
时惊尘不再言语,黎未寒也不再问什么。
两个人各自在床榻的一边,耗费着光阴,却到底什么都没想明白。
一直到甲板上传来人声,才穿衣裳起了身。
黎未寒踏上甲板时,一眼看到了站在船头的苏锦飞。
苏锦飞见到他,眉眼弯了一弯,走到近处,压低了声音问他道:“仙尊好本事,这得有几个时辰了。怎么样,窝边草,好不好吃?”
“你听到了?”黎未寒问了一句。
只他失策,早知该结下结界的。
苏锦飞挑了挑眉,道:“若不是昨夜雨大,吵嚷的厉害,只怕整个江面上的人都要听到了。这船外的雨大,巫山的雨大不大,嗯?”
苏锦飞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黎未寒如今的神色越是正经,他便越是觉得有趣儿。
这无情道看似坚不可摧,到底抵不过俗世红尘里的一夕缱绻。
黎未寒没解释什么,这事原就无需多言。
他见苏锦飞肩上有雨迹,只道:“巫山的雨大不大本尊不知,这岭南的雨,倒是当真大的很,宗主站了半夜,劳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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