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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眷书后悔当时怎么就被人给拉住了,没给云则一拳:“这位云先生,白萦是我的员工,我今天本来就要送他回家顺带吃饭,你才是那个无关人。”
白萦纳闷,我们什么时候约好的吃饭?
云则看向白萦:“小萦,你来云鑫做我的助理吧,在这种公私不分的上司手下工作一定很辛苦。”
眼见着秦眷书就要越过自己打人了,白萦赶紧按住秦眷书,再一瞟另一头云则好像还要挑事,白萦连忙分出一只手拉住云则。
是的,白萦这会儿坐在秦眷书和云则中间。
秦眷书是必不可能给云则当司机的,于是一通电话把自己的司机叫来,三个人一起坐在后排。白萦生怕这两个人打起来,主动坐在中间,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无比明智的。
两个都是大老板,怎么见了面跟仇家似的?
白萦痛苦地闭了闭眼,他好难。
一手按着一个,白萦试图让两个人冷静下来,该找点什么藉口好。
“……我饿了。”白萦说完自己都无语了。
他这是找了个什么烂藉口!
然而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竟奇迹般地暂时歇战,一致决定让白萦先吃饱饭。秦眷书和云则谁都不愿意让对方和白萦单独待在一起,白萦也不敢让他们两个人待着,三人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就这样一起进了这间主要服务情侣的西餐厅。
服务员的目光在他们三个人脸上扫过,三人都有一副好相貌,中间那位更是漂亮得惊人,即便穿着普通的职业西装,容色也足以叫满室生辉。这位先生如果仅和他左右两位英俊男人中的一位出现,服务员心里早忍不住夸赞是一对璧人,然而偏偏三个人一起出现……
服务员好奇,但不敢问。
她只能提醒道:“适合家庭单位用餐的大桌今夜已经被订满了,只剩下情侣座……”
秦眷书看向云则:“听到了没?订满了。”
“听到了,”云则看向他,“所以你怎么还不走?”
白萦硬着头皮一手拽住一个。
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服务员:“可以加张椅子吗?”
服务员抱歉道:“不好意思,没有这个先例呢。”她们餐厅也是有点档次的好吧,椅子哪是想加就能加的?
然而秦眷书和云则谁都不愿意让步,在这两位总裁的施压下,那张椅子终究还是加上了。
云则一个电话叫来经理,秦眷书不甘示弱,也一个电话叫来餐厅的投资者。
眼看着云则还要摇人,白萦赶忙拉住他:“够了够了。”
真的够了,他们只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把餐厅扬了的!
在服务员把一张椅子摆在靠窗情侣座的边上时,白萦在这一瞬间和服务员的心情感同身受,那是一种面对离谱甲方时天下乙方都会有的无语,其中还暗藏了一丝逼良为娼的心酸。可甲方总是得寸进尺,秦眷书和云则又开始作妖。
他们谁都不肯坐在那张多出来的椅子上。
白萦:“我坐,我坐行了吧?”
白萦不等他们说话,自己直接坐在了那张椅子上。
秦眷书和云则只好黑着脸面对面坐下。
白萦不管他们两个,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轻声道了句谢。每道菜的单价都让白萦快要心跳骤停,他拿自己的工资作为单位计算,一个月的工资,两个月的工资,半年的工资……白萦感觉自己要呼吸不过来了。
白萦彷佛听见了金钱哗啦啦流淌的声音,虽然这肯定不用他付钱,但想到一顿饭就吃掉这么多,白萦还是觉得心如刀绞。他把菜单从前翻到后,从后翻到前,最后小手微颤地点了一道招牌奶油浓汤。
云则在一旁补充:“汤里的蔬菜炖烂一点,小萦不喜欢要费力咀嚼的食物。”
白萦惊讶地看了云则一眼。
直接吞食食物是蛇的天性,虽然他后天学会了像凡人那样用牙齿咀嚼,但还是很喜欢直接吞咽的吃法。这一情况在他小时候最为常见,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云则还记得。
在知道云则就是小时候那位陪伴他、保护他的“小荀”时,白萦一直有一种不真实感,不知道童年夥伴再度见面怎么就变成霸总了。然而此时此刻,那种不真实感淡了许多。
白萦轻轻嗯了一声,附和云则的话。
秦眷书看着菜单,注意力却全然不在上面,他一边记下云则说的与白萦有关的话,一边又为他们因童年往事骤然拉近的距离感到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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