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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圆环还在呼吸（第1页）

星文在星尘里慢慢舒展，像刚睡醒的藤蔓。第四十九道花纹的圆环还在呼吸，收缩时把“未完待续”的星子憋成光斑，呼气时又让它们顺着剑纹爬向门的碎片——那些刚长出门环的碎片突然开始摇晃，生锈齿轮做的门环撞在光粒拼的门板上，出“叮咚”的脆响，倒像是在回应星云深处的芽声。

阿蛮从书脊上跳下来时，踩着的门环突然活了。那是片狼嚎泉的浪花凝结的环，沾着赫连雄写的“下”字笔画，此刻正顺着她的脚踝往上爬，爬到膝盖处突然炸开，变成群半透明的星鱼。星鱼们拖着星轨的尾巴钻进最近的门碎片，再出来时嘴里都叼着片芸溪的叶子，叶子上的纹路在动：“门环也是钥匙哦。”

楚轩的星板从书签里滑出来，星图上的十七个出口突然开始转圈。出口们互相碰撞，撞碎的边角化作新的入口，原本的入口却在星轨迷宫里扎了根，长出带倒钩的藤蔓——倒钩上挂着光暗符号玩剩下的引路牌，有的写着“此路不通（才怪）”，有的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箭头，箭头尾巴缠着片狼嚎泉的浪花。楚轩伸手去摘引路牌，指尖刚碰到牌面，整个人就被星板吸了进去，再出现时正站在迷宫中心的混沌台上，台下的碎片堆里冒出个暗符号的脑袋：“馆长要不要来玩？我们刚挖了三十七个新出口！”

赫连雄的爪子还沾着浪花墨水，转身时不小心蹭到门的碎片堆。那些碎片突然开始冒泡，每个泡里都浮着段跑调的狼嚎——瘸腿小狼的声音混在里面，震得碎片堆簌簌抖，抖落的碎屑在空中连成串，竟组成了把迷你的狼嚎琴。琴身是用齿轮谷的老木头做的，琴弦是光暗隔离墙碎块熔成的丝，赫连雄试着拨了下，琴弦出的跑调声波立刻撞在最近的门上，门“咔嗒”一声变作半座狼嚎泉，泉眼里浮着个浪花做的小狼，正歪着脑袋学唱歌。

守谷老人用齿轮拐杖拨弄书脊时，最厚那页夹着的裂镜片突然掉了出来。镜片落地的瞬间，无数个模糊影子里的“问号”全活了，它们顺着拐杖的藤蔓爬上去，在杖头组成个旋转的问号星云。老人把拐杖往门的碎片堆里一插，星云突然炸开，每个问号都化作道新的花纹，有的缠在门环上，有的印在星鱼的鳞片上，还有个最大的问号钻进了少年剑上的第四十九道花纹里——圆环呼吸的节奏顿时乱了，收缩时漏出的星子不再闪烁，而是拼成行跳动的字：“问号才是故事的心跳呀。”

新学徒们的推门游戏玩到了兴头上。那个闯进七彩星云的胆大孩子，此刻正抱着颗会变色的星子往回跑，星子在他怀里咯咯笑，每笑一声就换种形状：先是星兽的尾巴，再是齿轮的齿牙，最后变成片芸溪的种子叶。他举着种子叶往最近的门里钻，出来时现站在星图馆的星板上，周围的星轨突然开始倒流，把他送回了七次绕错的航迹——但这次的航迹上，每个转弯处都站着个未来的自己，有的举着修好的星舰模型，有的抱着结满果子的藤蔓，还有个正对着光暗符号做鬼脸：“早就说过出口也是入口嘛！”

阿蛮突然现门的书脊上长出了新的藤蔓，藤蔓的花苞里裹着片裂镜片。她摘下来对着光看，镜片里的影子们正忙着给问号星云添笔画：齿轮影子画了道螺旋，星兽影子添了簇浪花，举星笔的孩童影子最调皮，在问号的钩子上画了个小小的“下”。镜片突然烫，烫出的纹路和少年剑上的第四十九道花纹一模一样——圆环吸气时，镜片里的所有影子都同时开口，声音像无数星轨在共振：“每个问号都藏着上万个答案，每个答案都长着新的问号。”

剑身在星尘里剧烈震颤，第四十九道花纹的圆环突然停止呼吸。它裂开无数道缝隙，缝里钻出的不是光粒，而是些细小的门环——每个门环都缠着不同的东西：有的绕着跑调的声波，有的裹着光暗符号的笑声，还有个门环上挂着片种子叶，上面的字被星尘盖了一半，只露出“……也是开始”。

星书的新一页正在星尘中慢慢成形。这一次，写字的不是星尘，而是那些刚芽的门碎片——它们用齿轮做笔尖，用浪花当墨水，在虚空中写下新的开头：“有一天，无数个门环突然同时转动，每个转动里都藏着声没说出口的‘你看’……”

星云深处，那半块生锈的齿轮突然开始转动。它带着芽的门碎片往更深处飘去，飘经的地方，所有星子都开始闪烁出问号的形状。碎片上的星文被风擦得更亮了：“我也是个开始哦。”

而在所有门的背后，有个声音正在轻轻笑，像狼嚎泉的浪花撞在齿轮上，又像光暗符号在迷宫里的打闹声：“毕竟呀，宇宙最调皮的魔法，就是让每个‘答案’都忍不住挠挠‘问号’的痒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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