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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兰波的历史死亡日（第5页）

菲利普·皮内尔医生踌躇地说道：“卢梭先生，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

雅克·卢梭说道：“你直说。”

菲利普·皮内尔医生想救阿蒂尔·兰波，准确来说想要救每一位有活下去念头的病人。

“给他一个能回来的家吧。”

法国是阿蒂尔·兰波的祖国，可是这里没有他的家，连任何一块墓地也不属于他。

雅克·卢梭心想：兰波要是想家，也没有见兰波来找朱利安，说到底就是兰波不认为朱利安会再给他一个家，放弃彼此打扰了。

11月10日转眼即来。

阿蒂尔·兰波不肯再吐露任何内容，脸上浮现痛苦又无望的笑意，似乎在等死。这急坏了他身边的人，催着一波波的检查人员为他寻找病因。

【——他将死于疲劳。】

【——他将死于旅途。】

【——他将死于病床。】

历史上的结局，无声诅咒着阿蒂尔·兰波。

在一次苏醒之后，阿蒂尔·兰波视线略显白茫茫的，隐约看到了他的朱利安来探望自己了。

“又是幻觉吗……”

阿蒂尔·兰波也清楚自己的精神状态差。

“不是。”

朱利安为他拉开窗帘，满室的阳光和远处的海洋让阿蒂尔·兰波露出了孩子般的纯真。

距离上一次分别过去了四年，朱利安身上混迹红灯区的俗气减少了许多，不像是一个男妓了。短发男人来见他，“你想办法支撑住，有一位英国人想来法国找你，他怕是发现了点什么问题。”

阿蒂尔·兰波眨了眨眼，没有说话，直勾勾地望着海面，今天是一个适合出行的好日子。

朱利安拥抱住阿蒂尔·兰波。

“除了刚才的那句话，就没有想对我说的吗？”

“……我的遗产是那艘船，船给弟弟，朱利安不喜欢旅游，我把钱留给你。”

阿蒂尔·兰波已经开始分配后事了。

“我不要钱。”朱利安说道，“我要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必死无疑？”

阿蒂尔·兰波瘪了瘪嘴，喘不上气，四肢无力，就算没镜子照，怎么看都像是离死不远的人。

“我提前看过我的‘结局’。”

“跟我说一说。”

“我会死……死在三十七岁的年龄，杀死我的是疲劳、是我的理想、是我的孤独。”

“哦，夫人就这么认命了吗？”

“可是‘结局’不会骗人呀，我会在临死前回到马赛，等妹妹把我接去母亲的家里……”

“我没有看到夫人的妹妹和母亲。”

“她们……死了。”

“已经死去的亲人怎么把你接去家里？难道说在夫人心里，你的亲人会希望你死亡？”

“……”

阿蒂尔·兰波很想说你不懂，我看到的是自己的传记人生，我会死在“1891年11月10日”。

阿蒂尔·兰波又迷茫了。

注定死在过去，却穿越了两次世界、百年光阴的自己为什么没有打破命运？

阿蒂尔·兰波呓语：“那是命运……”

朱利安低语：“夫人，你是号称要杀死上帝的人，为什么要去相信所谓的命运？”

欧洲有异能占卜师，也有异能预言家，可是朱利安从来不会去找他们。

朱利安掷地有声：“人类天生自由！不是由一段简单到没有细节的命运谱写！”

阿蒂尔·兰波浑身一颤，伪装的坚强破碎。

“我害怕。”

“我不想死的……朱利安！”

“可是我控制不住的接近于死亡，我看到了死亡近在眼前，离我越来越近了！”

虚弱不是假的，痛苦更不是假的！阿蒂尔·兰波越想摆脱“祭日”，越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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