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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黎家专为今晚来赴小儿子成人礼的宾客准备的接待休息室,在酒店顶层。
灯没来得及打开,室内昏暗一片,只有淡淡的夜色和城市散落的霓灯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了进来。
江之遇单薄的脊背撞上地毯,身上彷如千斤压顶,一大片阴影压下来,覆在他身上,让他唇瓣不受控制地溢出一阵轻哼。
好重。
这人怎么块头这么大,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了。
而且身上好烫。
江之遇抬起两只手,第一时间想要把身上的人推开,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动。
这具身体和他穿越过来前的一模一样,体质却因为常年病弱纤瘦许多,他只能使出更大的力气,又搡了搡。
“别乱动。”
一股灼烫的呼吸擦过耳垂,发出警告意味的声音很低、很哑,像黑暗中粗粝舔噬着什么的火舌。
江之遇撑在胸膛上的手一下子不敢动了。
今晚见到昭昭小叔最大的印象,好凶的男人,明明长了那么一张俊逸矜贵的脸,举手投足优雅端方,气场不知怎么的格外冷悍,瞥过来的眼神让人不由得腿脚发软。
他就这样保持着撑手的动作,有些无措。
这时,淡云散开,夜空中那轮皎月因此光芒更盛。
又或许江之遇的眼睛适应了突然转暗的光线,他看到室内轮廓一点一点清晰,偏浅的眸子也倒映出身上男人的面庞。
离他好近。
一半笼在月光下,一半没入阴影。
半明半灭中,几滴汗珠在这挑开的一点光线中顺着细汗岑岑的额头滚落,滑过深邃的眉弓、流畅的下颌,最后蜿蜒进青筋爆起的脖颈,被拉扯间弄褶的衬衫领子遮住往下的景象。
至于那双看人时令人头皮发麻的黑沉眼眸,被浓睫压下不明的隐忍,眼皮虚虚垂下,翻涌着某种晦暗浓重的情绪,眼尾一片赤红。
江之遇心脏一惊。
不知是身上压着的人体温太过滚烫,还是浮荡过来的呼吸太近、太烧灼,还弥散着醇郁的酒气。
他觉得自己的脸颊像是被火苗舔了一下,热热的,人也跟着醉了似的。
“……你确定没有哪里不舒服?”江之遇再度小声问了句。
好半天没得到回应,对方似乎在克制着什么,半晌,带着极重的喘息嗤声反问:“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江之遇更懵了。
怎么今晚昭昭小叔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懂?
他又用手去推身上的人,因为刚才的警告,动作幅度没敢太大。
却不知带着一层薄茧的指腹隔着质地轻薄的衬衫面料窸窸窣窣小心搡动,比刚才的大力还要挑战神经。
谢津延呼吸一滞,胸腔和腹部像是蹿过一道酥酥麻麻的电流,往身体其他部位横冲直撞。
他一把捉住乱蹭的手腕:“都说了让你不要乱动。”
江之遇觉得这人好没有道理:“明明是你压在我身上不起来。”
两人陷入僵持。
片刻,谢津延松开被他圈得泛红的手腕,撑了撑胳膊,试图起身。
可药效劲猛,刚才还无知无觉,发作起来便排山倒海一样在体内翻涌搅动,只撑了几秒,就又重重跌了下去。
江之遇唇瓣再度溢出一记轻哼,吃痛控诉:“我就说是你压在我身上不起来。”
谢津延脸色很难看,心情在这一刻烦躁到了极点。
他用手指勾住领带扯了扯,胡乱去解衬衫扣子。
体内蹿着一团一团烧灼的火焰,心脏也被身下人的话堵得急需寻找一个出口宣泄。
江之遇一脸茫然地看他解衣服扣子,感到脖颈扫过一阵丝丝凉凉的触感,痒痒的,是他脖前的领带擦过。
紧接着昏暗视野里露出一片锁骨,骨窝深陷,线条走势宛若削峰峻岭,硬朗悍利。
往下是胸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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