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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心内也会有所动容。
他贵为王爷,只是因为自己曾说一句不认字,便亲自教自己读文识字。
日日皆是如此,从未有过停歇。
诺大一个王府,又何须亲力亲为?
她猜不透他的用意。
却很清楚自己来贤王府的目的。
父亲被叛斩,母亲在流放途中受尽凌辱,自己与弟弟更是险些饿死在途中。
这一切,都是拜贤王所赐。
离王救下自己栽培自己,更是以小川作为要挟,究竟是何用意自己怎会不知。
但普天之下能够帮自己的,只有他了。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她不介意做任何人手中的刀。
笔锋一转,变得锐利许多,洁白纸张上横出突兀的一竖。
下一瞬,女子跪在地上。
“王爷,是奴婢愚笨,浪费了如此金贵的纸张。”
宇文珩的手指略过纸张,停在其上。
“半夏,习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世上从来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情。”
“你先起来。”
笔杆再次交在女子的手中,淡淡的嗓音夹杂着些许柔和。
“半夏,一幅字写毁了便就毁了,不论何时都可重新再写。”
“一张纸若盛的太满,那就重新再换一张。”
“一如人生,只要你想何时都能重头再来。”
柳眉下是略微诧异的眼,女子的手跟着抚上光洁的纸张,手指蜷缩。
可惜,她的人生早已不似从前。
重新开始吗?
入了王府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走上了必死之路。
好在小川的人生会与她不同。
“到了!”墨尘拉紧缰绳,牵着女子下马,向林中深处走去。
竹叶飘动,很快二人来到了一个木屋跟前,南偲九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翠竹,每隔几根竹子下方就摆着几块石头,女子的眼神暗沉了一瞬。
“阿九,他们应该就在里边。”
“不知你那傻徒弟可有听我的吩咐,以孟大小姐的性格绝不会坐以待毙,说不定你那傻徒弟已经被打晕在里边了。”
“不会,就算林林走出了木屋,也离不开这片竹林。”
墨尘眉眼低垂,顺着女子的视线望了过去,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谁说本姑娘逃走了!我才没有你说的那般残暴,方遒也还是好好的在这儿啊!”
墨尘视线移到屋前女子的身上,调侃道:“是是是,是我说错了,孟大小姐何时这般残暴。”
“想当初为了逃婚离开钟山,不过也就是在我院里下了二两迷药,剪毁了我两套衣衫,在望江园内撒满了漆树汁,惹得看守弟子个个皮肤瘙痒不止。”
“这个钟山之上,也就青衿堂和宗内的大黄没有遭殃了。”
“你···你胡说!”女子涨红着一张脸,“我都不记得了,谁知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过仔细听来,总觉得像是自己干出来的事情。
南偲九上前一步,双手覆在女子手上,这样的表情自己从前也见过,每当说中了林林的心思,她便会如此。
“林林,可是想起了些什么?”
女子摇了摇头,认真地对上那双担忧的眉眼,这就是方遒口中的师父——南偲九。
瞧着比自己没大多少,却比自己沉稳许多,莫名让人觉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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