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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2页）

厉远宸的手温柔地抚过裴雨薇的发丝，再抬头时，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的眼睛里只剩下刺骨的寒意：“裴月栀，我那么爱你，可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将裴雨薇拦腰抱起，临出门前，最后看了裴月栀最后一眼：“你好自为之！”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裴月栀终于支撑不住。

她望着天花板上刺眼的灯光，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阴暗潮湿的牢房。

黑暗铺天盖地袭来时，她听见自己破碎的笑声。

人人都说爱她，可，人人都要欺负她。

裴月栀醒来时，病房里空无一人。

她撑着床沿坐起身，胃里翻江倒海的疼。

护士推门进来，递给她一张缴费单：“裴小姐，您的家属已经离开了，医药费需要您自己支付。”

裴月栀攥紧那张薄薄的纸，指尖发颤。

她哪有钱？

在监狱三年，她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更别说银行卡了。

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我没钱。”

护士皱了皱眉：“那您只能办理出院了。”

裴月栀点点头，强撑着下床，扶着墙一步步往外走。

回到裴家时，已经是傍晚。

客厅里灯火通明，裴父裴母正坐在沙发上，裴雨薇依偎在裴母怀里，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裴晏和厉远宸坐在一旁，脸色都不太好看。

裴月栀站在玄关处，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回来了？”裴父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严厉，“昨天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裴母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失望：“雨薇这么善良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这么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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