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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朱砂印似的光在玻璃上乱窜,没几下就头破血流地乌下去了。】
陆雪衾的大腿肌肉瞬间紧绷,被他胡乱抓出了几条淡白色的指甲印。
等手指一阵阵的痉挛终于平复了,梅洲君也回过魂了,只是牙齿依旧紧咬着下唇,显然是羞窘至极。
陆雪衾抱着他道:“你不高兴了?”
“不敢不敢。”梅洲君道,伸手抓住那支残梅,掷到了铁盒里。
“此人摸不清底细,小心提防,不要深交。”
“我知道,”梅洲君敷衍道,“你完事了没有?”
他在床上向来不太老实,一旦得了趣,就连应付姘头的心思都没有了。
因此陆雪衾常常拿各种手段限制住他那活儿,免得让他早早翘起尾巴。
这回倒好,才搦送了那么几下,他就一泄如注了,整个人昏昏欲睡不说,还被捣得腹中着火。因此空前不耐烦,恨不得陆雪衾当场缴了枪才好。
只是他不催则已,这一开口,陆雪衾就抱着他一顿针锋相对的狠捣,把他教训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整片会阴粉红肿胀,半透明的黏液淌了满股,那一条软绵绵的性器就垂在腿间,被陆雪衾小儿把尿似的捉住了,一点点甩去上头滴沥的残精。
几乎每捅上一记,陆雪衾就会恶意往那一点磨上几下,不知过了多久,性器捅出来的黏腻水声已经有如实质了,灭顶的酸楚顶着激痛,近乎尖酸刻薄地扎进肠子里,那种滚烫的、无限逼近于尿意的触感在精关里恶狠狠地穿梭,像成群翻腾的蛇,像毕剥炸裂的电火花,足以将任何人的理智击碎成一片空白。
他整个人都像即将被捅松的锁芯那样,在这势不可挡的崩溃中,无意识地发着抖,浑身泛起了黏腻的粉红色,那都是瞬间涌出的汗液,以至于连陆雪衾都抓不住他湿滑火热的皮肤,被他生生从怀里挣了出去!
陆雪衾的眼睛一下就赤红了,一把扼住他的腰,往回重重一扯——
被强行破开的瞬间,一大梭子弹般的热液重重击打在他的肠道里。
可怜他还没从射精的疲乏感里挣脱出来,又被强行推上了濒死般的高潮!
陆雪衾一手扳过他被泪打湿的面孔,一字一顿道:“这不是一个请求。”
“明明是你...你让我盯着他的...现在又来捉弄我,简直……简直不讲道理!”
陆雪衾道:“因为我有私心。”
他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梅洲君闭着眼睛,扯着他的袖子去擦腿上乱七八糟的液体,那根东西这才从他体内褪了出来,白花花的热液全流到了椅子上,连擦都来不及。
梅洲君恶心坏了,胡乱往他袖子上抹了一气:“东西都流出来了,帕子呢。”
陆雪衾一言不发,只把外衣一扯,丢在了他腿上,梅洲君轻车熟路地去摸他口袋里的帕子——谁知道却摸到了一支冷硬的木板,形如令牌,漆得很光亮。
梅洲君忘了嫌弃他,一把抽出来,道:“出牙笏了?”
“嗯。”
所谓牙笏,放在戏班子里,和令箭无异,出则必行,绝无二话。每逢大戏登台前夕,班主都会请出来,上头演员剧目场次写得一清二楚,好让人知道自己隔天该唱哪一出。
自打宝丰社落进了陆雪衾手里,这牙笏的意味便陡然一变,说不出的森寒如铁。若是凑近了,恐怕还能看到上头滴沥的血污。
谁主事、谁动手、谁善后,林林总总,事无巨细,条条如铁,藏在这一出云遮雾绕的大戏背后,寻常人看不明白,就连宝丰社中人也只能在临行前见到班主的筹谋。
陆雪衾疑心太重,处处设防,防这个半路夺来的戏班子,更防同床异梦的枕边人,总之虚虚实实,绝无坦白的一天。
只有一点是必然的,牙笏一出,死的不是政界要员,就是名流富商。
上次那盐政改革会的严帘山,在圣玛利医院将养了一段时日,能卧在病床上待客了。
商会没少组织起来看望他,前呼后拥的,都大幅登在报上。连梅老爷都闻讯伙同了几个盐商,特地提了几斤人参去看他笑话,结果吃了个闭门羹,在饭桌上大发脾气,闹得梅府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就在前几天,医院里的线人递信过来,说严会长胸闷异常,要再去照一次X光机,届时只有一名医生在内,恐怕是动手的良机。
果然,陆雪衾的牙笏跟着就来了。
梅洲君一眼扫下去,还是常见的那几出,开锣戏就是武丑的《三盗九龙杯》,这是让他总揽全局的意思。
紧跟着是玉姮娥的一出的《审头刺汤》,扮作雪艳,是出必见血的刺杀旦,另有几个花脸替他缠住外头的看护...
突然间,他的眼神顿住了,手指在大轴上点了一点。
“你让两个小孩儿善后,恐怕不太妥当吧?”
陆雪衾早就料到他有此一问,道:“奉秋和梨药过了年就是十四岁,不算小孩子了。”
这两个都是老班主收留的弃婴,梨药是小旦,秀美文静如少女,奉秋则是个娃娃生,狡黠伶俐,鼻梁上天生有块蝙蝠样的胎记,很得梅洲君喜欢,只等他变嗓之后来接武丑的班。
谁知道这一滩浑水,终究还是把他们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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