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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自己如她所愿真的动心了,司听白却要抽身离开。
她凭什麽呢?
话说完,站在原地的司听白还是没有动作,可是她藏起来的手却出卖了她。
程舒逸抬脚朝着司听白走过去,手臂从身后将人环抱住,她粘贴司听白的背脊,的声音很轻:“不是恨我吗?我接受你的所有报复,只一条,别想离开我。”
被从身后拥住的司听白浑身一震,她没想到程舒逸会主动过来拥抱自己。
熟悉的怀抱,身上的鸢尾香气不知道什麽时候被消毒水的药味给模糊冲淡了。
程舒逸身上为什麽会有医院的味道?
消失的一个星期里,她难道出事了吗?
许多念头充斥着司听白的脑海,让她一时间竟然没法子甩开这个拥抱。
身体总是要比嘴巴诚实,尽管怨恨程舒逸的欺瞒,可面对她这样的靠近,司听白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彻底挣脱。
毕竟是自己心心念念惦记了长达十年的人。
“程舒逸,”司听白闭了闭眼睛,强压下纷乱的情绪:“你凭什麽觉得我还会跟你纠缠?”
“就凭我是程舒逸啊。”贴着背脊的脸轻轻蹭了蹭,明明该是示好的动作,偏偏她语气里又带有几分挑衅:“我又没有要求你继续爱我,而且,你现在恨透了我不是吗?”
“既然恨我,那就来报复我,折磨我。”
她边说,边不断地收拢手臂加深着这个拥抱,恨不得将彼此揉入进骨血中。
被强行搂住的司听白闭上眼睛,轻叹了声:“你真不要脸。”
“谢谢夸奖。”程舒逸用脸颊轻轻贴着司听白的背脊,隔着衣料和脊骨,她甚至能感受到司听白正不断加快的心跳声。
跟那天在路灯下,自己一点点吻她时一样。
司听白根本拒绝不了自己的身体,也拒绝不了自己的靠近。
也是,毕竟司听白的身体是被自己一点点调教出来的,身体留下对主人的记忆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淡忘的。
如果身体可以是留下司听白的筹码,程舒逸不介意把自己也当成筹码。
她渐渐不再满足于拥抱而已,细白指尖游鱼似地绕进司听白的外套内里,隔着一层薄衣料,暧昧地打着圈圈。
司听白的呼吸一窒,她没想到程舒逸敢这麽大胆,喉头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司听白抬起手扣住了程舒逸那作乱的手。
“怎麽了?”程舒逸用唇一点一点轻轻吻过司听白心脏的位置,她从未觉得司听白的味道如此好闻过。
司听白并不爱用香水,身上的味道仅仅也都只是洗衣用品的残留。
可就是这平平无奇的香气,却能带给程舒逸无限的安宁感。
她已经忘记了上一次和司听白这样拥抱时的感受了,过去的一周里,她每一天都在想念司听白。
在经历过那场生死后,程舒逸突然看淡了许多。
那走马灯似的回顾前半生,程舒逸能想到的永远都是别人,过去十年她为了周昭,为了姐姐,为了朋友,为了母亲的遗愿。
少得可怜的人生回忆里,居然没有一件是关于自己的。
现在,程舒逸突然很想为自己而活一次。
她需要做出的第一步改变,就是留住司听白。
尽管司听白现在已经把对自己的爱意消磨干净了,但程舒逸却不愿意放手。
先示爱的人是司听白,她闯进自己的生活里,用爱把自己填满。让程舒逸在过去十年里能回忆起来的美好全是关于司听白的。
体会拥抱过爱的人,又怎麽会甘愿让爱离开呢。
攥紧程舒逸的掌心不断用力,司听白挣扎踌躇几番后,最终还是选择了甩开。
她扣住程舒逸的手腕,一点点脱离这个拥抱。
“太迟了。”司听白叹了声气道:“程舒逸,我现在也不恨你了。”
在听到程舒逸说出继续报复她时,司听白突然生出了逆骨。
自己确实还不能原谅程舒逸,可是当报复这两个字被程舒逸讲出来后怎麽就变了味道呢。
司听白慢慢转过身,看着程舒逸的眼睛和表情。
仍旧苍白的脸色,即使因为拥抱压出红印,也仍旧遮不住那病气。
程舒逸是什麽时候生病的?病没好就来纠缠自己了吗?
就这麽怕自己过上安稳平静的新生活吗?
司听白沉眸看着程舒逸的眼睛,试图从那眼神中看出自己想要的情绪。
没有鄙夷没有卑微也没有乞求,但竟意外有一丝司听白看不懂的情愫。
“不恨我正好,那你继续爱我吧。”程舒逸毫不畏惧地迎接着司听白的视线审判,轻轻勾起唇:“像过去一样,爱我。”
尾音很轻,还带有不易察觉的哄诱。
“你。”话被哽回喉咙里,司听白竟一时间有些语塞。
她没想到这种话会是程舒逸讲出来的,她之前怎麽没发现,程舒逸居然也是会胡搅蛮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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