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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不过是牌位被脏污，但徐家可是没了好几条人命。

裴灵岳说道：“将庄王一家押入天牢，待查清后，决不轻饶。裴月黎和裴月笙大义灭亲，一片忠君之心令人动容。庄王不配为她们的父亲，今下旨断绝他们的父女关系。”

裴嘉茂想也不想说道：“按律当斩！”

裴月黎说道：“臣女状告傅家伪装海寇，劫掠沿海商船，强夺百姓财物和生命。傅家颠倒黑白，污蔑臣女的外祖父勾结海寇，致外祖蒙冤惨死，臣女盼皇上还外祖一个清白，为庄州无辜百姓做主。”

月黎，她想做什么？

“原来是庄王啊。”裴灵岳神色淡然，语气玩味，“嘉茂，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按律当斩是吗？”

原来如此！这样就说得通了。

庄王妃这时候正好醒了过来，听到了裴月黎的话，气血直冲天灵盖，她恨得眼睛都在喷火，想要冲上去撕扯裴月黎。

裴灵钧死死地盯着裴月黎——好，真是他的好女儿。

刚刚那一脚，揣得真好啊。主要是他踹完人后，还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裴嘉茂整个人都懵了。他不明白怎么忽然外祖家就被治罪了，现在连他们王府都要倒霉。

裴月黎看向虞妙华，“皇贵妃，可否让人带来月笙上次进宫时带的箱子？臣女那时候将证据放在里面。”

全场哗然。

月黎和月笙……这对姐妹辜负了他对她们往日的疼爱。

【统统，你说太子是不是故意的？】

他用这种方式提醒王妃，他们两个之间还有儿子。看在儿子的份上，她最好别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袁新冀垂眸说道：“按规矩是由礼部督办。只是庄王悲伤过度，在先帝棺前哭晕了过去。皇上您看在他对先皇一片孝顺，便下旨让庄王督办先帝后事。”

这是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她用仇恨的眼神看着裴月黎和裴月笙，她作为出嫁女，除非有证据她涉案其中，不然按律可免株连。她不会放过这对姐妹的，今日之辱，她当百倍奉还。

裴月黎没有将锅扣在她父亲身上——这倒不是她对裴灵钧有所谓的父女感情，只是单纯想看他们狗咬狗。

裴嘉茂说话都结巴了，“求皇上饶了父王这一次，父王不是故意的。”

贱人生的下贱胚子，竟敢背刺她！

他只是看向自己的儿子，“嘉茂，过来扶着我，我头疼。”

裴灵钧听着儿子的话，心中涌现出一阵的暖流——还是儿子孝顺，努力为他分忧解难。

虞妙华简直要笑抽过去。难怪皇上那么好脾气地陪聊，他肯定早就等着这一出了。皇上这方面的记性一直很好。

裴灵岳神色温和，只是这温和的模样落在裴嘉茂眼中，比话本里的鬼怪还可怖，“那你觉得应该如何惩罚你父王？”

甚至连老天爷都那样配合他。

他感到眼前一黑。

都怪这牌位质量太差，居然裂了，才有他今日的无妄之灾。

“里面有傅家和海寇首领往来的书信——海寇首领王锵，是傅家四爷的外室子。”

裴灵钧自然也感受到了王妃的注视，他不能开口求情，万一把自己牵扯进去呢。

内侍将东西呈到裴灵岳手中，裴灵岳看过以后，又让太师、太傅等官员翻阅。

他身子飞了出去，刚好跌进了呕吐物堆中。裴嘉茂被恶心得当场就吐了。

大臣们吃瓜吃得津津有味。今晚发生的这些事，简直比戏文还精彩，让他们看得目不转睛，以至于先帝那被呕吐物覆盖的牌位根本无人在意。

裴月黎这个贱人从来和他们就不是一条心的。

其次，裴灵佑虽然想要和他争夺皇位，但至少没有伪装成海寇掠夺百姓财物。也没有为了一己之私，勾结大凉，给他们运送武器。

“是啊，甚至那龙摆尾还将他送到太庙，就是为了让他向先皇们忏悔赔罪。”

裴月笙和裴月黎恭敬说道：“臣女愿意。”

而裴灵钧这时候也想起来了——的确是他操办的。牌位也是他亲自选的，用的是金丝楠木。

裴灵岳哪里会放过这个光明正大惩罚他的机会。

只要把锅甩在当时官员身上，父王的罪名就能减轻了。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眼皮下，难怪凤仪宫的天谴失败了。

她难道因为他刚才无意间的举动就恨上他了吗？

庄王妃忍着身上的不适，说道：“皇上，月黎怨恨我多年，她是恶意污蔑傅家的，傅家绝没有做过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裴灵岳语气意味深长，“那你觉得该怎么惩罚主事人？”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裴灵钧也没说话，他脸色苍白——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他只怕没法完好走出太庙了。

庄王妃也的确看懂了他的暗示，脸色更难看了，她忍了忍，还是没有说出威胁的话。

太傅袁新冀神色微妙地看着一脸咬牙切齿的裴嘉茂，他显然正想寻那人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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