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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余韵悠长(第1页)

半夏在质证时盯着姜雨桐的“手术疤痕”,突然问:“术后多久开始做美甲?”对方下意识藏头:“两……两周。”他翻开《妇科手术图谱》:“腹腔镜手术需忌水一月,而你指甲边缘的死皮显示,术后一周就做了水晶甲。”法庭哗然,姜雨桐的律师猛地扯她袖口——她忘记伪造术后护理记录。

半夏却在此时递上保温杯:“你脉细数,舌边有齿痕,是长期服用促排卵药导致的脾肾两虚。”她指着姜雨桐颤抖的手,“指尖凉至肘窝,正是中医说的‘四逆’,再拖下去,恐有闭经之虞。”这话让姜雨桐想起昨夜的验孕结果,第二条杠虽浅,却刺得她心慌。

最关键的一击藏在爷爷的行医笔记里。半夏找到太奶奶处理“栽赃医闹”的病案,复印后当庭出示:“民国二十七年,患者用红花堕胎后嫁祸,吾以‘查其经水周期、辨其恶露颜色’自证。今患者末次月经记录与b孕囊大小矛盾,分明是人为调整孕期。”

她转向姜雨桐,语气轻却如银针入穴:“你伪造宫外孕,却忘了宫外孕患者会有‘拒按’的小腹压痛,而你让我把脉时,刻意放松腹肌——”想起那天在诊室,对方手腕的镯子硌得她掌心生疼,“就像你此刻攥紧的鳄鱼皮手包,里面装的不是诊断书,而是真的早孕试纸吧?”

庭审结束后,半夏在济世堂熬了锅归脾汤,琥珀色的汤汁在砂锅里咕嘟作响。姜雨桐隔着玻璃望着她搅动药勺的背影,想起十六岁那年,自己摔破膝盖,半夏蹲在巷口给她涂碘伏,说“别怕,爷爷配的药,疼一会儿就好”。

“你其实早就知道我真的怀孕了吧?”姜雨桐捏着早孕试纸,声音颤。半夏递上温好的汤药:“尺脉虽虚,但滑象渐稳,是个男孩。”她望着对方惊讶的眼神,“医者治病,先治人心。你若肯停了那些算计,我可以帮你调理。”

雪停了,阳光穿过雕花窗,在姜雨桐的试纸上投下细碎的光。她盯着半夏白大褂上的药渍,突然哭出声——那是比任何化妆品都真实的生活印记。而济世堂的药香,正穿过寒冬,漫向每一个愿意放下执念的人。

当陆云深在恒温库整理半夏的新脉案时,现最后一页多了行小字:“姜雨桐初诊脉案,另存于‘妇人科?执念篇’。”他望着玻璃罐里新收的陈皮,忽然明白,有些病症需要的不是攻伐,而是像陈皮那样,在时光里慢慢陈化,让执念结出和解的果。

而半夏在给姜雨桐的调理方里,悄悄加了三钱甘草——那是爷爷教她的“和事草”,专治人间的怨与执。就像老座钟在墙角“咔嗒”走着,药香在晨光里漫着,有些故事,终究会在辨证施治中,熬出最温润的结局。

冬日的暖阳透过济世堂雕花窗棂,洒在姜雨桐的肩头,她的身影在光影中显得有些单薄。半夏望着她低垂的眉眼,那上面还残留着泪痕,像极了窗外枝头未化的薄雪。

“半夏姐,我知道我之前做的那些事很过分。”姜雨桐捏着衣角,手指微微颤,“伪造怀孕、诬陷你误诊……可我当时真的太害怕了,怕失去柏言哥,怕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

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懊悔:“我爸总是说,‘雨桐,你要争气,别给我丢人’,却从来没问过我快不快乐。柏言哥不一样,他会在我生理期肚子疼的时候,给我煮红糖水,会在我考试没考好的时候,耐心地给我讲题。”

半夏轻轻叹了口气,想起曾经和程柏言在一起的时光,那些温暖的片段像旧照片一样在脑海中闪过。她起身给姜雨桐倒了杯热茶,茶雾袅袅升腾:“雨桐,我理解你的感受,可感情不是靠算计和伤害就能留住的。”

姜雨桐捧着茶杯,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可能已经晚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柏言哥他……他从来没有真正忘记过你。我上次在医院看见他,他盯着你离开的方向,眼神里的眷恋根本藏不住。”

半夏的手指顿在茶壶把手上,思绪飘远。她想起爷爷曾说过,“感情这味药,得慢慢熬,急不得”。或许,她和程柏言之间的缘分,早已在岁月的流转中熬成了另一种模样。

“雨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半夏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安慰,“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会遇到真正爱你、懂你的人。”

姜雨桐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紧紧握着半夏的手:“半夏姐,我真的很后悔,后悔自己的自私和愚蠢。我想重新开始,可我怕……怕大家都不会原谅我。”

半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人都会犯错,重要的是能认识到错误并改正。我相信,只要你真心悔过,大家会看到你的改变的。”

窗外的风轻轻吹过,檐下的铜铃出清脆的声响。姜雨桐望着半夏,眼中满是感激:“半夏姐,谢谢你,谢谢你能听我说这些,也谢谢你的原谅。”

半夏微笑着,目光温柔:“好了,别再难过了。等你心情好点,我教你认药吧,爷爷说过,药香能治愈人心。”

姜雨桐点了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终于有勇气面对自己的过去,也有了重新开始的希望。

济世堂的药香在空气中弥漫,温暖而宁静。半夏和姜雨桐坐在桌前,阳光洒在她们身上,仿佛为这段和解的时光镀上了一层金边。而未来的日子,就像这药香一样,虽有苦涩,但也充满了治愈的力量。

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林清雅的肩头,她气鼓鼓地坐在济世堂的椅子上,双手抱胸,眉头紧皱。

“夏夏,你就是太善良了,竟然能原谅姜雨桐!!!”林清雅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带着满满的不忿,“她之前那么对你,伪造怀孕、诬陷你,还搅和你和程柏言的感情,这种人就该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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