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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登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眼神里不自觉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对了,就是这个眼神,”巴图和坦很享受折磨别人的过程,他步步逼近,慢慢地拖着刀刃在石地上摩擦,“这才是真正的敖登嘛,可笑而懦弱,看见本汗,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你还记得你吓尿裤子的感觉吗?需要我带你回忆一下吗?”
敖登抖得更加凶猛了,像是一棵憔悴的树,被狂风吹得即将卷上天去,下场是粉身碎骨。
“真是的,这样的你,被我抢了女人,也只会拍手叫好,居然还有胆子带着本汗的阏氏出逃,真是色欲熏心啊,本汗奖励你把她的孩子剖出来,给你做一顿上路饭怎么样?”
巴图和坦笑了,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说,本汗的阏氏知道是你主动把她献给我的吗?”
敖登冷汗淋漓,他多么庆幸乌兰其其格此时不在身边,这是他最后悔的事情,没有一天他没有因为欺骗乌兰其其格和自己而心肝绞痛。
失去了乌兰其其格的那个晚上,他才知道乌兰其其格对自己有多重要,但太迟了不是吗?
巴图和坦欣赏着敖登的脊梁越伏越低,这种快感可比用脚踩上去的舒服多了。
敖登的眼神几乎要溃散了,他说不了自己,他战胜不了巴图和坦,他一直都是失败者,他认命了!
他连逼问巴图和坦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敖登忍不住想回头看宇文拓,那个人会因为自己丑陋的面目而觉得恶心吗?
毕竟他面对巴图和坦连一招都过不了,就全然崩溃。
谁能救救他?
敖登绝望地想着。
巴图和坦走到了他面前,挥起了那把苍狼啸月刀。
苍狼啸月,见此如见君,天下人皆可斩于刀下。
但巴图和坦却迟迟没有挥下,他饶有兴趣地问道:“敖登,若是你给我磕几个头,犬吠几声,我不杀你也行,阏氏我也放过她,你还是我天乌国的亲王,我巴图和坦的弟弟。怎么样?这个交易很划算吧?”
他竟然还想着折磨他,明明他的自尊已经被打碎了?哦,不对,巴图和坦是想让他变成彻底没了思想的走兽!
走兽是不需要自尊的,连碎掉的权力都没有。
敖登抖着手摸向自己的脑袋,比起性命而言,拜火教算得了什么呢?
乌兰其其格也会没事的,就算没了孩子,他们还会再有的,只要、只要简单地磕几个头不就可以了吗?
巴图和坦离得极近,他却不担心敖登会伤害自己,看他那败家犬的模样,就算他让他杀了自己,他敖登敢吗?
敖登颤颤地伏下身子,将手捂在膝盖上,头慢慢地低下去。
“一——”巴图和坦数起了数,眼中兴致散去,真是无趣,还不如杀——
可说那时迟那时快,敖登一个暴起,抽出膝盖内侧的匕朝着巴图和坦的小腹捅去。
他不知道这个胆子是从哪里来的,可能就是想到了宇文拓那双极其冷淡平静的眼睛,他一介流民,父母死于拜火教,却仍然有勇气活下来复仇,甚至胆子肥到偷到巴图和坦头上来。
真是如此吗?
敖登也不知道,只是心底莫名的响起那句“天乌国与拜火教只能存在一个”的话语,他是草原的儿子,他流淌着草原人特有的桀骜不驯的血脉,他听说过大周有句话叫做“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他敖登作为大汗的血脉之一,不更应该如此吗?
巴图和坦轻而易举地侧身躲过了敖登的攻击,只让那匕的锋芒擦破了衣角,撕拉出一大条口子。
他握住刀柄的手顺势落下,刀背重重地敲在敖登的脖子上,敖登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巴图和坦嫌弃地一脚把敖登踹开到夹室的一角。
“真讨厌这种热血沸腾的傻子,”巴图和坦收了手,“还算是有点脊梁,让你多活几日吧。”
他不屑地说道,然后看向另一处,“墙角听够了吗?”
宇文拓不理会巴图和坦的询问,闪身至巴图和坦面前,迎面就是一刀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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