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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啦好啦,阿姨不说了”
&esp;&esp;郝阿姨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叁步一回首的,让她再考虑考虑。
&esp;&esp;李牧星叹了口气进办公室,才翻起桌上刚送来的报告,身后又传来敲门声。
&esp;&esp;她以为郝阿姨去而复返,转身没好气地说:
&esp;&esp;“郝阿姨,我已经说了,对那些男人没兴趣……”
&esp;&esp;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esp;&esp;半开的门扉后,郎文嘉探出身子,轻轻挑眉一笑,说了声午安。
&esp;&esp;李牧星心头一跳,把手上翻阅到一半的报告合起,丢回桌子上,好像这样就能把刚刚失态说出的话也藏起来一样。
&esp;&esp;“有什么事吗?”
&esp;&esp;这还是郎文嘉第一次在上班时间来找她。
&esp;&esp;“我只是来送昨天说的药膏。”
&esp;&esp;郎文嘉走到跟前,左手递过来一管药膏,李牧星接过去,又见他举起右手。
&esp;&esp;“还有送这个香包给李医生。”
&esp;&esp;勾在他食指关节的柠檬黄色香包晃了晃。
&esp;&esp;“下班时给我也行,不用特意跑来。”
&esp;&esp;“这些香包太受欢迎了,你没看到刚才那些护士是怎样抢的,我好不容易才藏起这个颜色,怕继续留在我手上,又会被抢走,还是快点给你吧。”
&esp;&esp;不是香包受欢迎,是你手上的香包受欢迎。
&esp;&esp;医院每年都会派端午香包,李牧星一向不在意这些小东西,往年拿到的都是被挑剩下的香包,颜色俗气,形状歪七扭八。
&esp;&esp;她还是第一次拿到这么鲜亮的香包,握在手心,软软的,弹弹的,像握住一颗刚摘下的新鲜柠檬。
&esp;&esp;郎文嘉饶有兴致地看起挂在墙壁的锦旗和照片,都是这几年来李牧星参加医学研讨会的合照。
&esp;&esp;“这里的李医生好年轻,还戴着眼镜。”
&esp;&esp;郎文嘉指着某张大合照的角落,那时的李牧星夹在人群里,从旁边人的肩头上露出一张阴阴的脸孔,镜片还反光,嘴角又向下撇,整个人看起来像背后灵。
&esp;&esp;“啊,最丑的照片被发现了。”
&esp;&esp;李牧星厌恶地闭上眼,不忍直视黑历史,那时她刚来医院实习,做什么事都胆怯,就连拍照都是畏畏缩缩,想躲起来又躲不干净,结果就拍出这么一张灵异照片,差点沦为当年全科室的笑柄。
&esp;&esp;“就应该早点丢掉这张照片。”
&esp;&esp;“哪会啊,我觉得很可爱,丢的时候跟我说,我去垃圾桶捡回来。”
&esp;&esp;郎文嘉打趣她,继续站在那张照片前,不知在看什么,也不知在笑什么,嘴角的酒窝越来越深。
&esp;&esp;李牧星有些恼了,伸手推他走,让他别看了。
&esp;&esp;开门前,郎文嘉的动作顿了下,突然问她:
&esp;&esp;“李医生,你今晚会迟下班吗?”
&esp;&esp;“应该不会,怎么了?”
&esp;&esp;他的眉眼舒展开,好像很开心听到这个回答。
&esp;&esp;“其实我今天是最后一天当志愿者,明天就得出国工作,不能和你一起散步回家了,所以,有点私心,不想李医生让我等太久。”
&esp;&esp;卷帘窗缝隙的阳光一横一横,落在郎文嘉的身上,好像在将他身上最闪亮最美丽的部位切割、展示给她看。
&esp;&esp;例如那双垂下的眼帘,例如那张笑得有些难为情的嘴唇。
&esp;&esp;“包括现在来找你,药膏和香包都是借口,其实只是想和李医生多相处一会儿。”
&esp;&esp;窗外的树上,似乎刚刚有蝉破茧而出,蝉鸣四面八方地涌来,掩盖了其他的杂声。
&esp;&esp;李牧星脑袋嗡嗡响的,都是蝉声和心跳声。
&esp;&esp;李牧星:“最后一天……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esp;&esp;郎文嘉:“如果提早说了,李医生打算做什么?”
&esp;&esp;她一瞬慌乱,躲开身前人投过来的、过于炙热闪烁的眼神。
&esp;&esp;“我……也,也没有怎样……可以买个蛋糕欢送你,大家都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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