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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先从彼此的军力分析,又从双方的地理位置分析,最后划分出了七个城邦,是比较合适做交换的地点,当然,这是最好的情况。
“折中一些算,大概是十二个。”小侯爷又道。
如果运势很不好,廖家军得不到十七个就要当场砍了永昌帝,起兵攻打过来的话,那可能就要给十七个了。
总之,打到现在,就是一场物资交换。
既然双方拳头都差不多硬,你想要我手里的城,我想要你手里的人,那就坐下来慢慢谈一谈吧。
见一个小侯爷说的头头是道,宋知鸢松了一口气,慢慢向永安靠过去,低声道:“好歹还有个能用的人。”
她记起来永安说爱上东水小侯爷的事儿,便凑过去,用袖子掩面,偷偷低声问她:“你上回说,喜爱那小侯爷的事儿,眼下如何了?可有什么进展?”
宋知鸢对永安喜好男色这件事早已不抱希望了,她知道永安一定会
下手的,只是区别在早晚罢了,今日见小侯爷神色温和,瞧着不似对永安有什么隔阂,便忍不住凑过来问问。
但谁料,她问过之后,却见永安沉默了两息,后咬着牙说道:“本宫已经弃恶从善,再也不出去玩男人了!”
宋知鸢不敢置信,宋知鸢大惊失色,宋知鸢猛掐大腿。
怎么可能?
而永安显然没打算跟她说是“为什么”,只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本宫真的已经改了。”
任谁经历过这样一次夜晚,都会改的。
宋知鸢好奇极了,但永安无论如何不肯告诉她“为什么”。
这一场晚宴,就在宋知鸢的疑惑之中结束了。
——
因着明日要与廖家军互通消息、准备和谈,所以今日的晚宴并没有持续太久,到了黄昏日晚的戌时,便已散了。
军中为长公主新扎了一个帐篷,长公主照常拉着宋知鸢与她同眠。
宋知鸢“哎”了一声应下,便回她帐篷去取她的更换衣裳。
她回她的帐篷的时候,远远瞧见耶律青野的身影,他正在与长安来的官员们讲话。
这些都是长安里来的小官,并非是主帐之中的,宋知鸢还在人群中瞧见了马大人。
这些小官们都想巴结一下北定王,彼时正在挨个儿见礼,马大人喝的醉醺醺的,也努力的往前挤。
宋知鸢只瞟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她没有将这一点小事放在心上。
她没在意马大人,马大人也没看见她,马大人只一直在看北定王。
四周的大人们围上北定王,一个个努力的向上攀关系,马大人看的心里发燥,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被甩在后头。
北定王对他们的行径并不在意,只随意摆了摆手,便道:“诸位大人一同饮乐。”
军中帐篷不够多,一些将士们都是随意坐在自己的帐篷前饮酒的,北定王这趟出来,是来与他军营中的兵一起喝酒的。
长公主的宴会已经散了,他不必再随着那些客人们去坐主帐,所以出来找个熟悉的地方坐一坐。
军营中的糙男人在非战事没那么多繁琐的规矩,席地而坐、或者拎个马扎围着火堆喝酒的散漫,才更让他舒服。
所以他没有在意这么多臣子,而是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和亲兵饮酒。
北定王跟亲兵饮酒,与这群大臣们没什么关系,按理来说,这些大臣们是有帐篷的,他们该去帐篷里坐着,但奈何啊,在这官场上打滚的人,都会本能的向最高权者靠近,所以他们一个人都不肯去帐篷里,而是学着北定王的样子,拿个小马扎就在四周一坐。
但是官员与官员之间也是分等级的,像是马大人这种最低的等级,拿了小马扎也挤不进去最里面的圈子,只能在最外圈坐着。
马大人郁闷的连饮了几杯酒,酒浊人心浑,他几杯就醉了,坐在小马扎上想,要是他能再干点大事儿就好了。
他浑浑噩噩的想着的时候,旁边有人探讨最近的公务,也有人不认得马大人,见他一直在喝闷酒,便低声问:“这是谁啊?负责那一处的公务?”
马大人在朝野中不算是出名,他的官职来的全是运气的,且又年岁太大,没有什么才气,以后注定也没有什么太多升官的可能,所以也没多少人在意他,在出行的队伍之中,马大人什么都做不了,可偏偏又占这个位置,其实颇为惹眼。
“他能负责什么公务?不过是个长公主府的隶属官员,什么都不必做的。”旁边的人以为马大人喝醉了、听不见,便带着点轻蔑道:“就是借着运气升上来的,说是恰好瞧见了长公主,过来报了个信,便换来了这滔天富贵。”
“知道他入长安之前是做什么的吗?就是那位太仓隶属的府中的一个小小掌柜而已!”
旁人的话刺痛了马大人。
他“腾”的站起身来,将手中杯盏摔在那位说话的同僚的身上,高声怒吼道:“我可是救了长公主!我做过掌柜又如何?若没有我,就没有今日的长公主!”
他喊出来还不够,还要反反复复的说:“那一日,那一日长公主携带信物到我铺中求援,若不是我机警,若不是我机警——”
被他砸了一下的同僚见闹大了,匆忙站起身来,连声赔礼:“是我酒后失言,马大人切莫动怒。”
一片混乱之中,远处突然有亲兵行来,将马大人带去了人群最中心,也就是北定王的面前。
马大人被带过去的时候,四周的亲兵已经放下了手中酒碗,站起身来,将四周清退。
之前那些大臣也不知道自己是那句话没说对,也不敢问,只顺从的站起身来,一个个提心吊胆的退了下去。
马大人被亲兵提到北定王面前的时候,人已经怕上了。
他抖着腿,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又懊又悔,干巴巴的张着嘴站在原地,当耶律青野看向他的时候,他心中恐慌,双膝一软,竟是直接跪到了地上去。
老马啊老马!你真是上不得台面啊!一时之怒,要惹来大祸了!
“王爷饶命啊。”他颤颤巍巍的说:“老朽,老朽一时失态——”
“本王有话问你。”而那坐在帐篷前的王爷抬起眼眸来,眸色冷沉道:“长公主携带信物到你铺中求救一事,细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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