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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不敢多说,躬身后退将行刑的位置让给陆言卿。
鞭子入手冰凉,褐色的鞭身泛着冷光,鞭尾沾染着猩红的血迹,
眼神在握紧鞭子的瞬间变得森然,陆言卿抬手,冲着血肉模糊的背用力挥下,
破空声伴随着皮肉撕扯声,如死鱼一般瘫在条凳上的虞灵被疼痛刺激,猛然挣扎起来,堵在唇中的布巾隐隐渗出血色。
“父亲知道你的所作作为,定不会饶过你!”被宫人架着的陆言姝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怒骂着试图让陆言卿忌惮,
回应她的是越凌厉的鞭声,
“陆言卿!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呵!
陆言卿停下动作走到陆言姝面前,
伸手,用鞭子手柄挑着陆言姝下颌,迫着陆言姝抬头,
望着那张被汗水和泪水糊花,却同自己有九分相似的脸,陆言卿心中一阵恶心反胃,
以前陆言姝总是顶着这张面容,同她一起回忆亡母,说与她姐妹同心,相依为命,
相同的面容,伪装的乖巧让她误以为面前的双生姐妹是母亲留给自己最好的礼物,从未怀疑过其中真假。
现在想来,自己真是蠢得可怜,
被相似皮囊所蒙蔽,被她们母女二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好在,她没死!
她有的是时间撕开她们的假面,将她们挫骨扬灰!
“陆言卿,你别得意得太早”
已经撕破脸皮,陆言姝眼底的怨毒再也不加掩饰,
她恶狠狠地剜着陆言卿:“你只能逞这一时的威风罢了!等父亲知晓,你定会比娘亲惨一千倍一万倍!你逃不掉的!”
“逃?为何要逃!”
陆言卿阴翳一笑,附身凑近,低声呢喃:“陆言姝,我得谢谢你才是!”
“若不是你替换了虞灵的毒药,想让我在棺材中活活闷死,我恐怕还没机会活下来。”
母亲病逝前形容枯槁的面容,替嫁前陆言姝母女丑恶的嘴脸,
一帧帧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陆言卿眼眶红得几欲渗血,唇瓣被咬破腥甜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痛苦,
身体上的疼,同心中的疼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她想刮花面前这张虚伪的面容,却被理智压下,
现下不是最好的时机,
陆言卿舌尖抵着上颌,逼着自己将目光从陆言姝面上挪开,起身,重重呼出一口郁气,用手中鞭子宣泄心中的仇怨,
这一顿鞭子是虞灵欠她们母女三人的!
“噼啪!噼啪!”
鞭子一下下在空中挥出残影,长凳上的虞灵惨叫声哽在喉间,手臂无力低垂在长凳两侧,
血水混淆着污秽在长凳下汇聚成小血洼,内侍忧心忡忡地按住陆言卿的胳膊,
“县君,已经五下了”
骤然的阻力将陆言卿从心魔中惊醒,她揉着眉心,嗓子哑得干:“收拾一下,按照皇后娘娘吩咐,将她们送出宫去。”
气味繁杂的屋内闷得几乎喘不上气,
陆言卿扔下鞭子夺门而出,顺着游廊大步疾行,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报仇二字,
恶人尚有一线生机,她的母亲却死的冤枉!
还有她那从未谋面的嫡亲妹妹,更是被随意丢弃生死不知!
“唔!”
面前横过一只手,陆言卿眼前场景兀地翻转,面朝前被压在门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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