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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周司裴将匕首丢进暗牢后就没再回头。

他根本不在乎究竟是谁活下来，反正活下来的那个也会立刻走向死亡的结局。

他只是想让顾清禾和刘华生体会一下绝望的感觉。

唯有这样，才可以告慰顾莺慈的在天之灵。

……

夜色寂寂，周司裴独自回了大帅府。

玲珑苑里点着零星的几盏灯，烛火幽幽，一切仿佛还是故人在时的样子。

望着里面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

周司裴忽然有了种近乡情更怯的踌躇感。

不知怎的，他耳畔响起忽远忽近的歌声：“青春一去，永不重逢，海角天涯，无影无踪……”

这是歌星白光的《魂萦旧梦》。

他记得，顾莺慈也曾在某个深夜轻轻哼唱。

最后几句依稀是：“断无讯息，石榴殷红，却偏是昨夜，魂萦旧梦。”

一瞬间，好似有闪电划破周司裴碎无可碎的心。

他膝盖一软，猛地坠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他喃喃：“断无讯息……魂萦旧梦……”

仿佛丢了魂一般走到顾莺慈常常伏案写作的梨花木桌前，周司裴拿出纸笔。

“莺慈吾妻，念你魂去已久，数日不曾入梦，吾心中有愧，自不敢奢求，然沪城事务繁杂，若空尽一日，吾定追随你亡魂而去，愿地府相见之日，吾妻还如年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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