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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了会儿,方秉雪用左手拍了拍周旭的后背:“哥,我喘不来气了。”
说完,周旭直接托着屁股,把他抱起来了,经过客厅的时候,还没忘记将那束玫瑰放桌子上,其实维持这个姿势,方秉雪有点别扭,倒不是说他手使不上劲,没法儿借力,主要是贴得这么近,脑子就稍微带了点颜色。
好几天没见了,正常。
周旭把方秉雪放床上,自己半跪下去,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方秉雪老实坐好,开始交代:“没事,就手指头掰折了,养两天就好。”
他额头和手臂也蹭着了,有点伤,周旭拿手碰了下:“疼吗?”
“还行,”方秉雪说,“没想你的时候疼,哎呀旭哥,我好想你啊,来亲一个。”
他这会可矫情了,噘着嘴等周旭亲,周旭凑近亲了下,继续:“别的地方呢?”
“没了,”方秉雪嫌这个吻太淡,没滋没味,“你看我活蹦乱跳的,还能有什么事?”
周旭握着他另一只完好的手,不说话,轻轻地刮着他的手心。
俩人这会距离挺近,方秉雪也看清了对方眼里的红血丝,他心里一咯噔,觉得完了,不会把人弄生气了吧?
换位思考,周旭要是有事瞒着他,他肯定不舒服。
方秉雪喉结动了下:“我这工作性质……没办法。”
他不太会哄人,之前没谈过恋爱,哪儿知道把对象惹毛了该怎么做。
警队因这种矛盾而分手的前车之鉴很多,昼夜颠倒的工作节奏,高度紧绷的精神状态,还有随时有可能出现的危险,让不少婚姻都亮了红灯,毕竟成家立业,不就图个温暖么。
可很多同事,连顿准时的家常饭都没法儿和爱人一块吃。
“对不住啊,”方秉雪有点愧疚,“让你操心了,但是旭哥,当警察家属就是这样,得适应。”
周旭仰脸看他:“我……是家属了啊?”
方秉雪笑着:“差不多。”
他带了伤,身上的锐气少了点,整个人笑得很温和,很乖,给周旭看得都疼了,几乎不知道要拿对方怎么办才好,就把脸贴在方秉雪手上,叹了口气。
除了上次生病,周旭很少在方秉雪面前展现脆弱,一下子给方秉雪弄得也难受起来,左手带着夹板,右手还被人握着,他只好低头,跟周旭头对头地蹭蹭脑袋。
过了会儿,周旭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他偏头吻方秉雪的手心:“……宝贝。”
一放松,紧张的肩膀就耷拉下来了,周旭往方秉雪怀里拱,委屈巴巴的,而方秉雪一个劲儿地笑,伸手挠人的下巴:“真没事,放心。”
其实昨天在楼下等的时候,周旭有想过要问方秉雪,能不能别从事这个职业了,干点别的,但这个想法出现只有瞬间,很快,他就摇摇头,继续看向窗外苍茫的夜色。
如果方秉雪喜欢,那就去做,周旭愿意在后面为他托举,让他永不坠落。
“旭哥,”方秉雪说,“我刚在想,要是你生我气了,不理我了怎么办。”
“但我后来觉得多虑了,毕竟我都这样光荣负伤,旭哥不舍得跟我生气,旭哥心疼我。”
他笑嘻嘻的:“因为旭哥喜欢我。”
“没有,”周旭说,“我真的没有跟你生气,走吧。”
方秉雪明知故问:“去哪儿?”
“去我那,”周旭还握着他的手,“毕竟我心疼你。”
都坐上车了,方秉雪还装模作样地来了几句,说会不会麻烦你啊,周旭扫了他一眼,方秉雪又说,你看我现在一只手不能动,上厕所洗澡都麻烦,得人帮着。
周旭踩了脚刹车:“说,这几天你怎么洗的。”
方秉雪眨着眼:“等会给你示范下呗。”
平日里两只手惯了,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后来一只手用不了,才发现真的费劲,吃饭别扭,洗澡的时候不方便,但这两项没法儿让人帮忙,都得自己来,再仔细,方秉雪还是不小心碰了几次手,挺疼。
到家了,周旭抱着那束玫瑰下车,绕到副驾驶这边开门,方秉雪还在讲:“头发是在理发店洗的,还好,洗澡可太为难我了,泡沫都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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