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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州城那头,确实出现了梧州方向来的流民,目前人数不多,约百人左右”
“百人!?”
本准备前往清河镇的陆明远,被一条猝不及防的时疫密信从半道惊回。
却没想到,连夜派去查探详实的班若章,带回的不光是时疫消息的证实,竟已经有百人之多流民抵达了州府!
这让连日奔波探查秋收的上,眼睛里的血丝还没未褪去的他更添一抹凝红!
“百人百人!”
陆明远牙关紧咬,不断重复着这个数字,震惊过后,胸腔翻滚的暴怒让他几度失了理智,猛地一掌拍在身前木案上!
“嘭——”
落于案台上的笔架砚台“咣当”一响
“梧州!梧州距我景州何止千里!”
“便是寻常行商走道,也要月余!如今竟已有流民逃难至此!”
“这意味着什么!?”
他无须班若章回答,额上青筋直跳:“意味着,梧州的时疫,恐怕早在月余之前,甚至更早,便已爆!而且绝非小打小闹,定是已经到了封城闭户也难以控制的地步!”
“以致百姓绝望,不得不背井离乡,四处逃窜!”
陆明远猛地转身,看向窗外沉沉夜色,仿佛要穿透眼前黑暗,望向南方那片早已沦陷的焦土!
“梧州那边的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朝廷的邸报呢?为何至今没有只言片语!是欺上瞒下,还是束手无策!坐视疫病扩散,任由可能身带时疫的百姓如无头苍蝇般四处流窜,祸及他州!”
他沉沉闭眸,深吸一口夜气,努力压制胸腹之中阵阵愤慨:“他们这是渎职!是罔顾人命!其心可诛!”
班若章垂抱拳,静静面对县令大人的雷霆之怒,心头同样沉了又沉。
见对方冷静一些后,方才沉声回禀:“大人,您看,如今咱们要不要给县辖百姓放出消息,同时,封锁县域要道,严禁外来之人再入,以防时疫蔓延至我清河境内!”
“对!正当如此!”
陆明远被一语点醒,眸中锐光一闪,猛地回到桌前抽笺落笔,也顾不得什么华丽辞藻,提笔沾墨,悬腕疾书:
今有确报,梧州时疫,已有流民窜至邻境!此疫凶险,为保我县境安宁,百姓安危,特颁此令:
此疫凶险,非本县贯民,一律不得放入!
各镇村自设卡哨,囤粮闭户,严查生面孔
片刻后,他书写完毕,确认无误后随即取出官印,在朱红印泥上用力一按,而后在文书疾笔文书下重重落下!
“班若章!”
“属下在!”
“立刻将此告示交给洛文书,让他卷抄数份!派快马分送县内各镇、各村,务求人尽皆知!命各里正鸣锣宣告,不得有误!”
班若章从对方手中接过沉甸甸的文书,重重应声:“是!”
“还有,”陆明远一边整理随身物品,佩戴腰牌:“立刻备好快马,挑选两名精干衙役随行,本官要即刻动身,连夜赶往州府,面见刺史大人!”
班若章一惊:“大人此刻前往州府,怕是不妥”
“属下回来时亲眼所见,州城门外已汇聚不少流民,情况不明,城门更是紧闭戒严!大人此刻前往,且不说路途凶险,便是到了城下,恐怕也何不如暂且稳住县衙,等候上头的正式邸报?想必,要不了多久刺史大人那头便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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