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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这么多人来逛。”林香颇有些好奇,“大哥,你们出来摆摊,厂里不说什么吗?”
“厂里有什么好说的,效益就那样,一个月拿个死工资,出来挣点钱,家里老婆过得好点,这不是天经地义嘛。”那摊主嘿了一声,努努下巴,“喏,就斜对面那个地中海看见没,那是我们车间主任,大家还在一条街上摆摊呢。”
林香光是想象了一下自己和主任在同一个地方一起摆摊,她就觉得这个想象有点可怕,赶紧打住,低头看一眼,还真让她瞧见了合适用的东西:“你这墨水多少钱?”
摊主比了个“五”字:“五毛。”
林香盘算了一下:“三毛五,行吗?行的话我要两盒。”
“行啊,来者是缘,三毛五就三毛五,再送你一支铅笔!”
摊主笑开了花,林香表面上看着还淡然,等过了摊位,她这才拉着宋明瑜,语气有些激动:“竟然只要三毛五!”
她把包装盒上头的牌子名称给宋明瑜看,这是南城本地最出名的红岩墨水,一瓶要七八毛,贵的时候一块钱都有价无市,关键是陈景行现在做题的时候多,钢笔墨水是得特别快,家里是用一盒还要备一盒,回回买墨水,林香都觉得钱包疼。
这三毛五一盒,两盒才抵得上供销社一盒的价钱,实实在在便宜了一半,林香忍不住就挂了笑容:“这下好,景行不用愁墨水的事儿了。”
“说不定……不,肯定刚刚那个摊主就是红岩墨水厂的。”宋明瑜压低声音,“我之前去江阳进货的时候,不是跟林姐你说过,我遇见了认识的人嘛,那个人之前卖过我锅碗瓢盆,他就经常去厂里收这些所谓的‘残次品’,价格都特别便宜,哪怕卖三毛五也有得赚。”
即使如此,林香也心满意足,毕竟她也是真的得了实惠,接下来她连吃的也不买了,一双手紧紧地捧着两盒墨水,不让别人把它们碰洒,又逛了一阵,她却发现不远处的摊位上,一个看上去颇为眼熟的身影正站着跟人兜售着什么。
她情不自禁停下了脚步,宋明瑜走了两步发现她愣了:“林姐?”再一抬头,宋明瑜也发现了同一个身影,“那是——”
“嘘!明瑜,咱们走快一些。”
林香拉上宋明瑜,脚步变得匆忙了许多,两人走出去好大一截,在一棵要几人环抱才能抱住的榕树下藏住了身形,这才微微从树后探头出来看。
“林姐,那是陈叔叔……我没认错吧?”
林香沉默了许久,轻轻地嗯了一声,她的目光凝在了那个身影上。
陈继开说他很忙,这段日子会一直在机械厂加班,会忙得晚上很晚才能回家。
可现在,她却在观音街看见了自己的丈夫,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工装,面前放着两个曾经令她大为光火的麻布口袋,露出了半截麻白色的布料头子出来。
那件工装入夜以后蓝色就跟泼了墨一样,显得陈继开整个人都很没有存在感,可他脸上的笑容又堆得足足的,无论是谁路过,他都满面笑容,点头弯腰地让对方瞧一瞧他摊位上的货:“看看,布料便宜卖了!”
有许多人被他的吆喝吸引,可等看到里头的烂布头子,要么就摇摇头说这东西没人买,要么就站在那和陈继开砍价,陈继开搓着手,有些局促地和对方交涉。
“没想到陈叔叔也会来观音街摆摊。”
林香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丈夫。
为了那么一分钱,两分钱的差价,这个面子看得比天大的男人使劲浑身解数,要是说服了客人,成功地卖出去一些布料,他就搓着脸颊显得欣喜不已,要是人家看了也不买,他就在原地踱来踱去,时不时跺跺脚。
林香的心里有莫名的情绪在缓缓流淌,宋明瑜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姐,你还生气吗?”
林香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两人站在原地看着陈继开吆喝着卖那些用粮票肉票换来的布料,没有惊动陈继开,而是悄悄地绕开,从路的另一边折返回了针织胡同。
晚上,林香难得地没有很早就熄灯上床,等儿女都睡下后,她点着油灯,拿出毛线慢慢地织。
陈继开回来的时候,夜已经又深了一层,浓郁的夜色将整条胡同都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雾,温度比白天低了好几度,陈继开一边哈着气,一边蹑手蹑脚地拉开了家里的门。
往常早已睡下的妻子却坐在窗边,静静地织着东西,陈继开颇有些意外,却没想那么多,而是赶紧在门口的毛巾盆里凑合着用冷水洗了一把手,擦干净之后,一屁股坐到了妻子身边。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正好你还没睡,这钱给你。”
林香默不作声接过来,陈继开像是在解释似的,有些不自在地捋了捋袖子,又把袖子放了下来:“之前继先……他们给我的那些布,我都想办法处理掉了,钱都在这里头,剩下的是我挣的外快——我不是一直在给杂志投稿吗,有两篇中了《南城文学》,这两天钱才汇到,所以之前我一直没说。”
他语气有点轻,有点小心翼翼,“……别生气了。”
第28章第28章双更合一
“陈老师这么乖的,怪不得今天林香愿意请咱们大家伙喝茶呢。”
竹桌子边上响起一阵善意的哄笑,林香没奈何地轻打了一下说这话的高彦芝,但脸上也晕开了一丝笑纹,环顾一桌子女人们的脸庞,她端起茶杯:“别听彦芝胡说,这不是大周末的,我想着咱们难得都不忙,一起出来坐坐。”
的确是极其难得地都不忙,这年头虽然都讲究上六休一,可总有要调班的时候。
尤其是前头针织厂,不对,应该叫针织总厂发下了“成为全国行业第一”的宏愿,如今流水线上的弦是绷得越来越紧,就连林香她们这些老职工,也免不了偶尔得披挂上阵,周末跟着一起加班。
她好久没像是今天一样,舒舒服服地喘过一口气了,当然,高彦芝刚刚揶揄的那一句林香也不能完全否认,她心里的这份轻松说和陈继开一点没有关系那是骗人的。
原本她都已经失望了,谁知道会在观音街遇上丈夫那个好面子的跟别人一样,摆摊卖那堆破布。
那些烂布头子自然是不值多少钱的,哪怕陈继开口若悬河,最后还是亏了一笔才处理干净,好在他不声不响地投了稿,拿了不少的稿费,窟窿填上了不说,还比之前的存款多了一些。
不仅如此,胡同里头长了眼睛的都发现了,陈继开最近乖巧得不像话。
倒不是说他之前跟林香不好,而是陈组长这人就好一个面子,在外人面前他就希望老婆多给自己脸上贴贴金,多表现出对他的崇拜尊重,最好是百依百顺。
可现在呢,那是林香说东陈组长不敢往西,林香就是今天说太阳是扁的,陈组长也得说一句“我老婆就是眼光独到,不被表象迷惑一眼看穿本质”!
多让人稀奇啊,大家前头还担心他俩闹别扭,这下和好,众人是又庆幸,又羡慕这夫妇俩感情好,其中蒋晓霞又是感触最深的那个。
今天谁都没带儿女,一桌子人除了宋明瑜还年轻没处对象,剩下个个都是已婚妇女,里头又唯独她蒋晓霞和徐伟康是半路夫妻,在人前自然是万般如意,可关上门过日子,徐伟康就是个没主意的闷葫芦,什么都要她提了才做。
蒋晓霞前头还背地里跟丈夫说陈继开这人太在乎别人看法,得了面子丢了里子,现在才发现人家陈组长心里其实很拎得清谁更重要,要不都是一个胡同的,怎么就没见徐伟康跟人家陈组长一样,在外头处处都夸自家老婆好。
“今天这地方还是陈组长选的吧,选得是真好,这什么坝坝茶,我还是第一次喝呢。”
夏娟摸了摸竹藤编的椅子扶手,凉爽的清风从那些缝隙中透过来,整个人都舒适又惬意,视线往上,是一棵参天的黄葛树,根系虬结,都冲出了地面,她们这会儿就坐在树荫下头,阳光洒在茶碗上,像是洒了一层金箔。
“我也是第一次,这茶也好喝。”
“咱们喝的应该是沱茶。”宋明瑜打了个哈欠,听着其他桌子传来的低低絮语,还时不时有小孩滚铁环的声音,她有点发困,“其实也有什么蒙顶甘露,什么竹叶青的,好像隔壁桌喝的就是什么香茗?”
“那些太高雅了,喝不来,喝不来!”高彦芝一个劲儿摆手,“都叫坝坝茶了,不就是跟咱们这样,找个露天坝子,大家一边喝茶一边聊天,你说的那些,就适合摆在什么高级餐厅里——就南城百货大楼那旁边,民族路步行街那就开了一家,听说一杯茶得要一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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