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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茂生唇色泛白,疼得整个人神色恹恹,“陷害人的招数来来回回就这些罢了,没什么稀奇的。”
陆晚柠笑笑,“还真未必,据我所知魏巡他爹是个穷苦秀才,早些年陈夫人云英未嫁时他曾在吴府里做教书先生,后来离开了吴府,据说是捡了魏巡,之后一生未娶。”
她点到为止,但何茂生的神情却疑惑起来,他听懂了陆晚柠的意思,却有些不解,“可这陈府与魏巡如何,跟桑家又有什么关系。”
“啧,”陆晚柠白他一眼,“自然是有关系的,我助你你也助一下我,岂不是两全其美。”
何茂生眼睛微亮,倒不觉得她说出陈夫人和魏巡之间的关系是真的需要自己帮助。
无非是让他安一安心罢了,也算是变相地向他坦露了自己的身份与陈家有关。
他强撑着让自己起身,“多谢姑娘。”
伤口处理完,陆晚柠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来,喊了人送来早就备好的清粥。
看着何茂生狼吞虎咽地将一碗粥喝了个干净。
叮嘱了何茂生这几日好好养伤,待他的伤好得差不多后她会再次过来,又留下两瓶药让下人回头帮他换药。
交代完抬头,觉房间似乎不像刚进来时那般闷热。
回头一瞧,祁慕朝大爷似的坐在冰块旁,正扇着扇子看着她。
她顿时生出一种自己是在给祁慕朝表演的猴一般的感觉。
瞧见她看过来,祁慕朝起身,合拢的扇子朝她点了点,眼中带些笑意,“走吧。”
到了院子里,祁慕朝才开口,“你觉得他真不知道桑明月的下落吗?”
陆晚柠瞥他,“那你觉得就算他知道,我问了他就会说吗?”
何茂生是当年桑老爷捡回去的义子,桑家对他而言恩重如山。
前世他为了救桑明月而死,这一世,自然也将桑明月性命看得比自己重得多。
如今他虽看上去相信了陆晚柠,但心里必然还是有所猜忌的,他怕这是魏巡使出的手段,目的就是为了哄他将桑明月供出来。
自然会有所隐瞒。
但这对陆晚柠来说并不重要,毕竟她跟何茂生的目的相同,都是为了帮桑明月。
临走之前,陆晚柠去隔壁看了眼已经睡下了的桑稚羽。
与满心警惕忧心忡忡的何茂生不同,这孩子睡得很熟。
前世正是因为他的死导致桑明月对魏巡恨之入骨,这一世,或许桑明月的人生能有些不同。
从郊外回去,祁慕朝将陆晚柠送回了陈府,走进陈府大门的时候,陆晚柠回头,见他还看着自己,目光幽深,含了些不太分明的情绪。
抿了抿唇,陆晚柠朝他道:“天色不早了,世子回去早些歇息。”
祁慕朝只点了点头,看着她走进去之后才转身离去。
夜色渐浓,假山后方传来野猫的叫声,听上去有些瘆人。
陆晚柠只靠在假山边上静静地等着。
半炷香的时间,陈夫人身边的丫鬟秋荷脚步急促地走了过来,边走边往后张望,生恐被人现。
她刚一进来,陆晚柠便将她往里拽了拽,两人对视片刻,秋荷先开了口,“陆姑娘如何知道我兄长的事情的?”
“此事说来话长,你若是相信我,明日我可带你去见两个人。”
秋荷的表情不太好看,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这些话题将她内心深处极力压下去的某些东西重新勾了出来。
即便是在夜色之下,也能看出她面色的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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