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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他是清楚铁矿其中的危险的,但与刘松不同,祁流川话未出口便看到了陆晚柠。
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抿唇片刻,再开口是语气很是坚定。
他吩咐给长青几个任务,这兖州城里有他已经安排好的人,那些不甘与齐刺史为伍,但却被胁迫不得不服从的人也已经被他都查清楚。
哪些人能用,哪些人慎用,祁流川心中早已经有了些成算,只是没料到那齐广生这般谨慎。
尚未清楚他的身份,便已经豁出一切去想要他的命。
长青领了任务而去,宋玉站在一旁,祁流川又道:“眼下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我来兖州这么久,想必京城那与齐广生一条线上的人如今早已经知道了,齐广生以为我死了,想必已经报了上去。”
“但安之前来兖州怕是也很快就会被齐广生知道,如今须得战决才行。”
再拖下去,祁慕朝那边就危险了。
宋玉很是赞成,“刚到这世子就已经让人去瑞城联络帮手了,如今瑞城的徐参将已经准备妥当,我们原打算的就是一旦找到殿下,立刻就行动,如今殿下没有大碍,不如今晚便直接行动,打那齐广生一个措手不及。”
一到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宋玉整个人就像是活了过来。
三两句就将事情都安排好,随后问太子,“如何?”
祁流川点头,“可以,就这样办。”
陆晚柠听着这些人交谈并未开口,但却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眼圈下的青黛彰显着这几日以来她的彻夜难眠。
她对祁慕朝的身体并不放心,但却不能阻止他去做应该做的事情。
仅从长青那简洁的叙述当中,她便可猜到那铁矿里头的残忍,受苦难的又何止他一人。
病弱的,年迈的,甚至十几岁充满了恐惧的少年人。
夜色浓郁,这间小院里除了几个留下来守着的暗卫,其余人都跟着长青和宋玉出去了。
陆晚柠去看了看太子殿下的情况,将煎好的药替他端过去。
祁流川还没睡,或许是睡不着。
坐起身来看向她,目光含了些许的笑意,“很担心?”
陆晚柠摇头,下意识反驳,“我只是睡不着。”
这种时刻睡得着才奇怪了吧。
祁流川笑笑,倒是没拆穿她,只讲那药碗接过去一饮而尽,开口道:“安之自小身子比寻常的人虚弱,想要做的许多事情都做不得,时间长了,便有些焦躁起来,与他相处,想必应当不轻松吧。”
这话陆晚柠听着有些不太舒服,皱了皱眉,“倒也不至于,他这人摸透了脾气只要顺着毛捋就行。”
实不相瞒,她反倒觉得祁慕朝还是挺好哄的。
前世跟陈文简在一起的时候,虽说不至于到小心谨慎的地步,但因着陈母在其中搅合,导致她与陈文简相处起来总是会有许多的嫌隙。
实在算不得轻松,今日要防着这个人给她使绊子,明日要防着那个人给她使绊子,更重要的是陈文简除了安抚她几句无伤大雅的话,让她不要斤斤计较之外,甚少会坚定地站在她这一方来帮着她出头。
而祁慕朝不同,许是因为他早已经在陆晚柠面前暴露了自己那披着羊皮的真面目,以至于自此之后便懒得再伪装了。
两个人如同破罐子破摔一般,反正彼此都见过对方的真面目了,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相处起来反倒是比旁人轻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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