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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早晚能逮什么野味?
岳鹰无奈拾起一把钢叉,准备叉几条鱼回来。
刚走出院门,春妞带着七郎呼哧呼哧追出来,举着弹弓说:“阿姑,我也想跟你去打猎。”
七郎吸溜着鼻涕说:“阿姑,我也想去。”
岳鹰想到钟向谆的提议,更觉得好笑,对他们说:“跟着去可以,摔倒了却不许哭。”
两人一起大力点头,岳鹰道:“把鼻涕擦干净了。”七郎抬起袖子一抹,鼻涕便团在他消瘦的脸畔,岳鹰别过眼往前走了。
七郎忙跟上去说:“阿姑,阿姑,我若是听话,你能也给我做一个春妞那样的弹弓吗?”
春妞道:“那肯定不能,我阿姑只给厉害的小孩做。”
“我很厉害!”
“你不厉害!”
“我就厉害!”
“你就不厉害!”
……
岳鹰被他们吵得难受,走得更快了一些。
靠近东山脚下有一条小溪,今年雨多,倒也存了不少积水。岳鹰顺着小溪走了一段路,却不见一条正经鱼。
看着身后两个一脸紧张,亦步亦趋的小人儿,岳鹰不忍心空手而归,教他们在浅处捉起了泥鳅。两个孩子挽起裤腿玩得开心,草地上坐着的岳鹰却有些怔怔出神。
自回来后,连梦里都没有再想过的那汪湖水,如今却缓缓移入她的脑海,搅得她的心间一阵刺痛。
正在这时,田埂上突然跑来一只兔子。岳鹰迅拾起春妞的弹弓,一石子击在兔子的头上。那只疯狂奔窜的兔子,应声栽倒在河岸上的空地上。
春妞和七郎扭过头齐声喝彩,争相从淤泥里爬起来去拾,不想那兔子竟挣扎起身,准备再逃。恰巧岳鹰手里攥着石子,不及上弓就用手指弹了出去,兔子着力,把腿一蹬,彻底没了气息。
春妞尖叫着扑上去拎住那只兔子,七郎却愣在了当地,一双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住岳鹰,后知后觉地抬起满是泥巴的小手,拼命鼓起掌来。
岳鹰怕方婶子支开她另有计划,有了这意外收获,片刻也不想再待下去,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七郎狗腿地帮岳鹰扛起钢叉,踉踉跄跄地跟在她身侧说:“阿姑,你真厉害。我能拜你为师吗?”
岳鹰暗自好笑,心道:“你老爹还想你娶了我呢?”
七郎念叨了一路,见岳鹰不做理会,更是恨不得时刻都黏在她身侧跟春妞争宠。
次日下午,钟向谆父子仍没有离开的打算,方婶子和方正夫妇也干脆不再出门,看样子是铁了心和钟向谆定了协议,只等她被逼无奈点头。
岳鹰被七郎缠得无奈,也依着春妞的旧例,给他制了一把牛筋弹弓,又教他拉弓,把剩余的半天也折腾了进去。
眼见日子渐渐近了,岳鹰不想坐以待毙,第三天一大早就出了门,准备就再去河滩找一次黑红脸庞,让他帮忙在附近再散些消息。
谁知,她刚一出门,七郎就把弹弓往腰里一别,悄悄跟了上来。
岳鹰回身斥道:“回去!”
七郎缩了缩脑袋,站在原地不敢再动。
岳鹰加快步子,朝前走去。待上了村前的主道,忽见不远处的斜坡上,一个小小身影正抓住草棵慢慢往下移动。
蓦地,他手里的草根断落,身形像陀螺一般往下滚落。岳鹰跑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领,将他竖在地上喝道:“你跟着我做什么?不是让你回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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