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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瓶子嗯了一声,低着头握住乐风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抿唇不语。
不是最怕疼吗,为什么要用手接刀?
再次看向乐风时,眼神生明显变化,多出了些柔软的、疼惜的情绪。
要不是因为自己,他根本不会被牵扯进来,甚至受伤。
旁边的小瓶子小心翼翼处理着他手上的伤,而乐风丝毫不在意的抽回手,抬脚朝着张家营地走去,空旷沙土地带上,族民搬着物资,面无表情的从身边走过,
面前断崖下长着茂密丛林,而最边缘地带,是漆黑的、深重的,呈现蝎子形状的庞大地块。
是完全掩埋于地下的泗州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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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河流与古墓相接,探测工具上沾染着银色与血色物质,男人微微眯起眼,低声道:“水银封层,有人故意让我们进不去地宫。”
“我们还有血包,采他们身上的血,利用麒麟血抵抗毒性,打开通道。”
“那十个血包,能撑多久?”
“不清楚,但按照计算,也够用了,再不济,还有那十三个孩子。”
他们回头看去,就见那整整十名血包,伸出苍白细嫩的胳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不哭不闹的被放血。
被给予特殊“优待”的张映诺和乐风,放血最重,完全不顾及死活。
直到打通地宫外围,才得以喘息片刻。
漆黑的地道中,瘦小的幼童紧紧靠在一起,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取暖,唯有三个孩子靠在边缘地带。
张映诺转过身对向乐风,冷热交替导致他有些迷迷糊糊,掀开斗篷探进去,悄悄握住那萎靡的狐狸尾巴,往前靠了靠。
尾巴不受控制动了下,又软趴趴搭在他的手上,乐风不用想就知道是那哪个小屁孩儿,他嘟囔了句,又沉沉睡去。
显然已经习惯张映诺半夜抓尾巴的行为。
他要是不抓尾巴,就要抓头,反正总有一个地方被他抓住。
在地宫中根本见不到太阳,潮湿,阴冷,整日陷在黑暗中,被抓去钻进狭小的孔道中,像条泥鳅,拿出大人们拿不到的东西。
放血、干活儿……循环反复。
张映诺现乐风不怎么吃东西了,就连他给的糖果都很少吃,除了钻地道时积极,其他时间大多数都在沉睡。
这让他心中产生极大的恐惧,每次乐风睡着时,他就要凑过来,握住手腕,感受那微弱的心跳,直到撑不住,才睡过去。
某日,乐风睁开眼,将手按在地面,感受震动频率来源方向,暗自记下,随即就坐起身,计算着地宫墓道长度。
【乐风?】
胳膊上忽然传来微弱的力道,是张映诺在上面写字,和之前不同的是,后面加了个问号。
【为什么不吃东西】
两人交流的方式越来越简单,匆匆画了几笔,就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不喜欢】
这次张映诺无言好久,乐风微微偏过头,皱眉问道:“你的心跳为什么这么快?”
视觉和听觉没有,那就感知震动频率,也算是练了许久,才能到这种程度。
“生气。”因为你不说实话。
那么喜欢吃东西,怎么就不喜欢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过这些话,他没说出口。
乐风能感知到他说了两个字,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但他也不好奇,就在他掌心上写了几个字:地宫构建图,我给你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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