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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毓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吃完年夜饭了吗?
是和谁一起吃的,吃了什么?偶尔也会想到他吗?
钟毓喜欢看烟花吗?
明年过年他有机会把钟毓领回家见爸妈吗?
……
江逾白乱七八糟想了一大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拨号键盘上输了钟毓的手机号码。
这号码还是姓汪的那个酒保给他的,江逾白已经将这串数字背得滚瓜烂熟,却一次都没有打过。
他私心是想让钟毓自己把电话留给他。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是除夕。
他很想在这样的日子听一听钟毓的声音,再亲口对钟毓说一声新年快乐。
就当是他自私地为自己讨要一个新年愿望……
两个人没有吃掉多少菜,倒是把一打酒全喝完了,钟毓有些困了,打着哈欠站起来:“我去睡了,你自便。”
沈家欢趴在桌子上,已经微醺:“睡什么睡,起来嗨。”
有病。
钟毓压根懒得理他,翻了个白眼之后便打着哈欠回房了。
“钟毓,你走出来了吗?”但就在他即将走到房门口的时候,身后的人忽然问。
钟毓顿住脚步,无声地笑了笑,没回头,也没吭声。
“钟毓,你不能因为一个人,就一杆子打死所有人,他不值得你这样。”
这下钟毓是真笑了,他回眸看着好友:“刚才是谁在担心我被纯情男大骗?”
沈家欢皱了皱鼻子,一脑袋栽在面前的菜篮里,打起了呼噜。
钟毓:“……?”
等把昏睡不醒的人安顿到沙发上,钟毓才跑去洗了个澡,出来时放在床头的电话正好响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除了沈家欢之外他没有其他朋友,除了高利贷和房产、贷款推销,一般也不会有人找他。
这大过年的,很大概率是吊梢眼他们想给他添堵。
“啧。”钟毓不耐烦地将电话接起来,“谁?”
那头却不说话,钟毓只能听见很重的呼吸声,可能是因为紧张,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
钟毓不是没有接到过类似的电话,之前甚至有客人将听着他声音自助的视频传给他。
对于这种人,钟毓通常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揍。
他把这个陌生号码也归为到了那一类,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很冷:“谁、说话。”
“钟毓。”下一秒,耳边却响起钟毓已经很熟悉的声音。
是江逾白。
……操。
钟毓第一次这么无语。姓江的小鬼没有胆量做那样的事,他只可能是紧张。
不过这不妨碍钟毓拿他取乐,男人靠在床头,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开口:“江逾白,你在做什么?”
“给你、给你打电话。”电话那头的人紧张到都结巴了?”钟毓更觉得好笑,“那为什么呼吸那么重,江逾白,你是不是在做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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