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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二小姐的死,到底给了大小姐重创,她当时就病了整整一个月。”
“再到之后乐园居起了大火,大小姐再次失去她的妹妹,她身子本来就弱,这次一病就是七年。”
新旧的记忆掺杂在一起,我只觉得脑子一阵嗡鸣。
长青说着,甩了我一巴掌:“你既然没有死,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侯府,大小姐对你那么好,你的良心都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大小姐在死之前都在喊你的名字,阿云,阿云,可是你配吗?”
方若在我面前发疯,我的眼眶已然濡湿。
我自以为,安排了所有后事就可以安心归陈。
可是我忽略了张宁的一颗真心。
我想着互不相欠。可我到死都在对她亏欠。
她待我好,也只是因为我。
不是因为张晓云,不是因为原主。
不,不对。
没有什么原主。
更没有重生。
怪不得,怪不得我和张晓云长得一模一样,怪不得张晓云的房内有残破的叶国布防图。怪不得我只有张晓云一个月的记忆。
我竟然把失忆时候的自己,当成了张晓云。
可笑。
可笑我一生算计,竟然相信了所谓的重生。
没有重生,也没有张晓云。
我从始至终,都是暮云。
我摸着肩头,拉着长青,声嘶力竭:“我的肩膀受伤了啊,你说我不是张晓云,我为什么没有伤口?”
长青歪着头,出口的话让我再次心死:“大小姐说过,女孩子留疤就变丑了。在你养伤的一个月里,找来了最好的金疮药,怎么可能会留疤。”
“你到现在还以为你是二小姐?可笑,那个智计双绝的帝师,竟然会相信重生这种谬论。”
“大小姐到死都在握着你的玉佩,念着阿云。”
字字句句都像是一道锥子,刺在我的心口。
我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叶国皇宫的。
饮酒时,仿佛失了魂。
叶令羽逗弄着幼小的陈阿念,二人都识趣地没有打扰我。
我在山谷里,守着张晓云和张宁的坟,还有当初那个死去的自己。
足足两个月,陈国有齐文山,我并不担心。
开春之时,山谷的草地生了新芽,嫩草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我的掌心,我趴在坟头,发出呜呜的哭声:“对不起,对不起。”
我这一生,被陈安算计,不再轻易相信人心。
却在不知情时,辜负了最纯粹的真心。
我想着互不相欠。
可我最终欠了张宁写不完道不尽的真情。
这场以为重生而非重生的经历,衍生出一段割舍不掉的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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