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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2页）

&esp;&esp;一般情况下，丙酮不会被随便扔在废弃工厂里。

&esp;&esp;会有环保问题。

&esp;&esp;也不建议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方法脱困。

&esp;&esp;小说剧情与现实无关。无不良影响。

&esp;&esp;请未成年人不要学习。

&esp;&esp;在哪里，都一样

&esp;&esp;门被推开的时候，厂房的半边正好塌了，轰的一声，震天撼地。焦木还在冒烟，地上是倒了的残砖、水渍、脚印和雪。

&esp;&esp;新鲜的空气涌入口鼻，洗涤着被烟尘灼伤的呼吸道。林湛膝盖一软，完全跪在了雪里。额前的发被鲜血浸湿，衬衣被扯乱，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谢辞的袖口。

&esp;&esp;警灯的蓝红色在黑夜里盘旋，穿透厚重的烟尘。急救人员抬着担架奔跑而来，林湛脱力地深吸了口气，笑着转头看向谢辞时，那人却垂了头，慢慢地往前倒。

&esp;&esp;林湛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谢辞倒下得太安静了，就像只是累了，在人声呼喊间轻轻地歪了一下身子，落在林湛的怀里。

&esp;&esp;林湛僵硬地低头，手落在谢辞的腰侧。黑色的西装，好像只是湿了，热的，带一点黏。雪落在那地方，融化得很快，变成了红色的水。

&esp;&esp;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咬住了他心脏的边角，他颤抖地掀起谢辞的衣摆。

&esp;&esp;布料翻开的一瞬，林湛只看到了血。是整条腰侧濡湿的、发黑的、像墨水一样的血。已经流了一阵了，外套、衬衫，甚至连棉线都被染透。林湛下意识地为他按压止血，掌心能感受到还在不停地溢出的血涌。

&esp;&esp;那不是创伤，是一条慢慢流走的河。

&esp;&esp;林湛恍惚间想起，谢辞拥抱时身体的一颤，还有金属棍击落重物的声响。

&esp;&esp;脱离险境后，林湛迟滞的思维才终于缓缓地运转起来那一声重物坠地，是人。是还没死透的王志，在失去意识以前，迫不及待地想要拉他一起下地狱。

&esp;&esp;怎么可能。

&esp;&esp;林湛双耳嗡嗡作响，手指剧烈发颤。

&esp;&esp;谢辞的身体温热，呼吸却几乎没有了。林湛把手按在他腰侧的同时，那种微弱的起伏也消失了。他像是用尽最后一点气力，把自己交给了这个动作，然后终于肯走。

&esp;&esp;医护人员冲了过来，为谢辞戴上氧气面罩，想要接替林湛为伤患做止血按压，可林湛只跪在原地，双手交叠，像是焊在了谢辞的伤口上。

&esp;&esp;他恍惚想起王志为他准备好的死亡模版，此刻，机械性地背了出来。

&esp;&esp;右季肋区刀伤、吸入性损伤、高温脱水。失温、血压骤降、意识模糊。可能肝叶破裂、腹腔积血、失血性休克

&esp;&esp;说到最后，颤了一下，几乎不成声。

&esp;&esp;谢辞稍微眨了下眼，扣着呼吸面罩的指尖没什么力气，却还是尽力拨偏了个角度。林湛立刻附耳过去，颤声问：我在。

&esp;&esp;不用浪费力气我也算半个医生我知道这种伤出血太多了我撑不到手术室的。

&esp;&esp;你又在瞎编什么医嘱诊断!!我还没替你治疗，你凭什么比我先放弃!!

&esp;&esp;林湛的声音几乎扭曲，带着谢辞从不曾听过的愤怒和悲恸，比刚才的大火还要凶猛。谢辞恍惚地抬了抬眼，眸光在火场余烬与探照灯中微微颤动：别哭啊。你再哭我就真的后悔了要知道会死得这么早我就不骗你爱我了

&esp;&esp;他的唇角带着一丝极轻的弧度，失温的左手轻抚着林湛的侧脸，很温柔，像是在夜色里道别。可是那抹笑还未开尽，手指便已落下，砸在担架上。他轻轻闭上了眼，脉搏弱得像是消失在海里的雨滴。

&esp;&esp;耳边充斥着心电归零的电子长音，在那一刻，林湛的心跳也停了，好像就这样陪着谢辞死了一回。

&esp;&esp;担架被抬手救护车，林湛木然地跟上，却被跟车的医护虚虚拦了一下。他们刚才得知林湛的医生身份，但却不得不暂时阻拦：先生，患者刚才单独跟我们临时表达过，他拒绝您的治疗，拒绝您为他手术。我们需要尊重他的意愿

&esp;&esp;让我过去。

&esp;&esp;林湛望着救护车里的人，声音嘶哑。

&esp;&esp;电极片被贴在谢辞的胸口。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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