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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撕破脸（第1页）

纪书晚直接从屋里冲出来，一巴掌甩在了纪书妍的脸上，将她扇得一个趄趔，摔倒在地。

“从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谁要替你这骚贱皮子养孩子了？”

勾搭姐夫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这个女人竟然还有脸贴上来说这种话。纪书晚对纪书妍的无耻无下线刷新了认知。

纪书妍没料到纪书晚竟然打她，她捂着脸，半扭过身子，趴在地上如风中柳絮颤颤巍巍，好不可怜。

“姐姐，我都是为你好！”

纪书妍哭嚷着喊：“护国公府是一门多么好的亲事，世子又是公子端方，品貌双绝的君子，获得国公爷的看重，将来世子继承护国公府，接了兵权，为瑞国立下汗马功劳，那就是……那就是无上的荣耀，子孙延福。姐姐！你若是退了这门亲事，岂不就是绝了纪府日后的荣华？”

“姐姐若是气我，尽可打我骂我，我受着就是。只要姐姐高兴，妍儿尽可退让，只求姐姐不要为了一时之气，耽误大局啊！”

紫菱气极，这些话传了出去，外人还当小姐是因为嫉妒故意退了护国公府的婚事呢。

纪书晚寒着脸，这女人是骂也骂不脸红的：“是不是人不要脸，便真可天下无敌？你淫奔世子之事已是满城风雨，是问谁家里出了你这样一个女子，不觉得脸羞红的？事到如今，你竟然还道是我的错？”

纪书妍四肢着地，爬了过来拉扯着纪书晚的裙角，胸膛激烈起伏：“姐姐，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求姐姐不要拒绝世子的婚事，只要姐姐与世子成婚，妍儿可一条白绫谢罪，只求姐姐不要拒了世子婚事啊！”

她哭得那样凄惨，如同被纪书晚杀了她父母，毁了她清白一般，哭到几近昏厥。她的丫环绿桥也跟在一旁跪着哭求，一主一仆，好不凄凉。

而纪书晚，反倒成了罪魁祸首。

纪书晚扯了几下自己的裙子，扯不动，再扯就要破了。

她忍无可忍，抬起一只脚正要踩在纪书妍的头上逼她放手，当脚抬起来时，一阵怒喝从远处传来：“住手！你在做什么！”

是纪砚。

他满面怒气，急冲而来，身后还跟着泪水涟涟的乔姨娘。

“她是你妹妹，你竟然踢她！”纪砚眼见自己心尖宠爱的女儿，趴在地上如狗一般的狼狈，眼泪横流，如此也打动不了纪书晚，他便怒火冲天，朝着纪书晚扬起了手。

“住手！你敢碰我女儿，我今天就跟你拼了。”

沈氏听到动静也赶过来了，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她猛虎冲刺般，撞向了纪砚，撞得他几个趔趄，差点摔倒。

“沈凝！”纪砚叫沈氏的闺名，成亲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她对自己动粗。

沈氏好不容易出了恶气，怎么能让这些人就这样踩到她和女儿的头上，今天她就是要和纪砚撕破脸，也绝不让他们再欺自己和女儿。

多年相敬如冰的夫妻，一朝撕破脸面，那火爆的场面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乔姨娘抱着自己的女儿，连泪都忘记流了。

沈氏带来的丫环和嬷嬷，加上纪书晚的丫环，全都围在一团，伸手护着沈氏，随时等着替自己的夫人挡上一挡。

纪砚被沈氏当着众多下人的面，落了男人的面子，他既想要教训沈氏，又觉得自己对着内宅妻子动粗，实在有损斯文，更重要的是今日这事若是再传出去，明日上朝时，不知又会怎么被人嘲笑。

在两种复杂的心理冲击之下，纪砚在与沈氏对殴时，没敢下大力，下狠手。而沈氏在察觉到这一点之后，便使劲儿的往纪砚的脸上招呼过去，要将这十几年来所有的委屈倾泄而出。

纪砚很快就落了下风，这下轮到纪砚身边的小厮和管家上前围着保护自己的主子了。“夫人不要打了，夫人不要打了。”

纪书妍和乔姨娘先是看了一会，发现纪砚落了下风之后，乔姨娘便扑了上去，以身挡着沈氏的攻击。“夫人，别打老爷，夫人要打就打我吧。”

这乔姨娘的加入犹如火上浇油，沈氏看了她这么多年的茶艺，早就想撕她的脸了，这不机会来了？于是加重力道，往乔姨娘的细脖子上，脸颊上，抓出好几道血痕，还趁机舞掴了她几耳光，打得她头上的发钗落地，发髻全散。

沈氏的丫环蓓蕾，陪嫁的云嬷嬷，见状也立刻领悟，趁乱之中偷偷踹了乔姨娘几脚，或是盯着她的脚趾尖处，用力重重一蹬。

乔姨娘疼得脸上的表情都绷不住了。她本来是想上前表现一下护夫，结果却是想逃都逃不掉这几个人的围攻。

纪书妍见自己的亲娘吃亏，便也想冲上前，但看到沈氏的疯颠状，怕自己的脸如乔姨娘一样被毁，又不敢上前。只得站在一旁跺着脚大喊：“停下，停下，求求夫人你快停下！”

地上，被扯落的赤金发钗被人踢来踢去，成色极好的玉簪断成几截，甚至踩成粉碎，名贵的首饰在混乱中变得毫不值钱。而乔姨娘与纪砚则是一味被压着打的模样。

纪书晚见自己的母亲没吃亏，便任由她借机发泄心中郁愤。直到纪砚的小厮叫来了护院，这一场由主母发起的内战才渐渐平息。

沈氏打得累，但是也很爽，她的发也乱了，钗也掉了，不过都被机警的丫环拾起来了。地上被踩断的，踏脏的，全是乔姨娘头上的首饰。

此时的乔姨娘，披头散发，衣衫凌乱，残妆破碎，形容狼狈，哪还有半点主子的尊荣。

纪砚则由于是被乔姨娘吸引走了火力，身上反倒没有乔姨娘那般的凄惨。只是他的脸色也极为不好，感觉府里像是翻了天。

他第一次被沈氏泼妇般的攻击，心里头一时也不知道该拿沈氏如何处理。

和离？贬妻为妾？

当家十几年的主母，若不是犯了天大的错谁敢这么做。可不罚，自己又如何挽尊？

纪府本就尘嚣甚上，风口浪尖，若是再加一条自己被内宅女子殴打，自己还要不要脸了……

“父亲，嫡母竟然……父亲，您说句话啊，您不能就这样子算了。”

一阵诡异的阒然间，纪书妍带着哭腔的嗓音尖利：“嫡母讨厌我，讨厌娘亲也就罢了，今日竟然对着父亲也出了手，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旁人会如何评说？父亲乃堂堂大理寺卿，连内宅也治理不得……这叫父亲日后如何在外人面前立足？”

“此事，此事……”

她还想推波助澜，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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