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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昭阳猛的睁开眼睛,眼神没有焦距地盯着床顶,可再回想,脑子里一片白茫茫,根本不知道刚才做了什么梦。
只有身体里,残留的剧烈情绪,叫他浑身难受。
突然,他觉得房间里有点不对劲儿,撇头一看,心中蹙的一惊,“你怎么会来?”
“我睡不着!”锁子哽咽着说出口,声音出来之时,眼泪随之落下。
不只是睡不着,只是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语言太过单薄,根本不知道怎么描述出来。
赵昭阳看着神情萧索的锁子,眼睛红肿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神情呆滞而又茫然,浑身散着一股求救的气息,好似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他心中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处境,身上的精气神儿,突然也跟着泄了下去。
他几度张嘴,想要说一声哭出来吧,可他心里清楚,哭不出来的,只要心里没有看透,锁子根本不可能哭出来。
锁子此时满脸的泪水,只是他身上的情绪在试图救他,是一种无意识的、机械的身体保护机能。
烦躁!
赵昭阳的情绪,也不自觉地被渲染,他甚至在想:找我做什么,你自己都没有办法,我又能帮你什么呢?
“怎么办?赵郎君,我睡不着,我不想哭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的头,好痛啊,牵连着我的耳朵,一起痛。”
“还有这里,这里好像要跳出来了,跳的我好痛!”
锁子捂着自己的心脏,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拼命地求救。
赵昭阳静静地看着锁子,嘴里不自觉将心里话嘟囔出口:“如果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那就去死吧!”
“什么?”锁子一阵恍惚,没有听清楚赵昭阳口中的话。
“没什么!”
赵昭阳叹了口气,有时候人总是会小看自己,其实,哪怕难受到快要死的地步,人还是能撑过来,因为哪怕萌生死的念头,却又没有死的勇气。
“找个事情让自己忙起来吧,譬如,这场大火,到底是如何烧起来的?”
“是你吗?”锁子努力睁大红肿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赵昭阳。
“什么?”赵昭阳是真的震惊了。
既然怀疑我是凶手,又来找我帮你,是不是有病?
“马夫人说,是你!”锁子直白地说道。
“你觉得呢?”赵昭阳不答反问。
“我不知道!”锁子老实地回答。
“不是我!”赵昭阳静静地与锁子对视,“或许是贼喊捉贼也说不定呢!”
“你心里有想法的,对吧?”
“我不知道——”锁子捂住自己的脑袋,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唉,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没人逼着你现在就做决定,你的人生长着呢,总能想明白!”
赵昭阳轻轻拍了拍锁子的脑袋。
“可是,我没有娘了!”锁子泣不成声。
“我也没有啊!”在锁子惊诧的目光中,赵昭阳带入原身的视角,指着自己的脑袋,轻轻地道:“这里想不起来了,甚至连她的样貌都记不得了!”
“你生病了?”锁子哽咽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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