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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山对于丁永昌这个年轻人好感还是有的,毕竟是他半夜悄悄的将自己带到火车站,然后一路上照顾有加的回了家,他自己这一路上也想了很多。想的最多的就是要是继续再上访下去,或许哪一天真的会死在路上,很可能会成为一具无名尸体,被处理给医学院当标本用,那他这一辈别想入土为安了。
他看了丁永昌一眼,发现这小子年纪轻轻竟然表现出肾虚的症状来,明显是纵欲过度的表现。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会搞女人了?女人再好,身体可是自己的,还没结婚身体就搞垮了,以后还怎么生孩子?”
“老爷子,你什么意思,我可没有乱搞女人?”
“你搞不搞女人我不管,我是说你现在已经很危险了,行房次数过多,而且不知节制,过不了多久,你这溏水就会被抽干了”。
“真的假的,老爷子,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嗯,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一看就看个八九不离十,说实话,昨晚上是不是和女人在一起了?咱都是男人,这没什么好害羞的吧”。王家山调皮的歪着脑袋看着丁永昌,使丁永昌想躲都躲不了。
“这个,男子汉大丈夫嘛,女人,这个事,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给你治这个病,不收钱,怎么样,也算是我报答你了”。
“不行,没这么简单”。丁永昌眼珠一转说道。
“不行?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跟你学手艺,我现在突然对你这一行感兴趣了,这样吧,你先教我切脉,就算我学不出来,至少能给自己看个病什么的”。
“你年纪太大了,学不了啦”。
“老爷子,你也不要蒙我了,我要是没有退学的话,现在正好是上大二,有多少学医的都是在大学里学的,你是不是不想教我啊,你准备带到棺材里去啊”。
“臭小子,说什么呢,咒我死是不是?”王家山一听,吹胡子瞪眼的对丁永昌说道。
“唉,老爷子,我以为你这么大年纪了,应该是早就活明白了,没成想,你还没有我看得清呢,死有什么呀,两腿一蹬,身后事也不用管了,那才是真正的退休呢,现在的人都是退而不休,越是退休了,捞的才越多,你看看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臭小子,说的还有点道理”。
“何止是有道理啊,老爷子,这样吧,你教我学医,我再送你一件礼物怎么样?”
“什么礼物?北京烤鸭啊?”王家山不屑一顾,丁永昌让他带来的鸭子早就被他吃光了。
“什么鸭子啊,是棺材?”
“棺材?给我的,说了半天你还是盼我死啊,我死了就没有上访的了是吧”。
王家山又想发火,这小子来了这一会盼自己死好几回了。
“老爷子,我前段时间在梨园村修路,在附近的山谷里发现了一株柏树,我自己都搂不过来,我看了看,出三块板绝对没有问题,怎么样,我弄来孝敬您,而且我现在不但是梨园村的主任,还是镇上的镇长助理,你说这事我能不能办成?”
“嗯,这要是偷个树,你小子估计能办成,不过我可享受不了,到时候往炉子里一推,出来就是一把灰,我要棺材干什么?”
“所以嘛,师父,你要是做了我师父,谁敢烧你,我看看谁敢来拉去火化,先不说到你百年的时候我混到什么地步,就是我现在这个地位,你去临山镇打听一下,谁不给我丁永昌一个面子,谁敢拉我师父去火化,看我半夜不撞死他”。丁永昌说的咬牙切齿,那样子很像是自己的亲爹亲娘死了一样。
事实上,现在的丁永昌正是想到了自己的爹娘,他当初不是考虑爹娘火不火化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找不到爹娘的遗体,坟头都是衣冠冢。
“你是说你能保证不让我火化?”王家山半信半疑,这不由得他不产生疑虑,因为黑水湾村也有好几个人死了没有火化,但是被人告发了,都是被民政局的人扒出来重新进行的火化,死者为大,但是民政局那帮人不管这个,有埋得时间短点的就拉到火葬场去火化了,而有的时间长了就直接在坟地里倒上柴油烧了,这让儿女的脸往哪儿搁啊。
“说到做到,如果做不到,你在地底下诅咒我生孩子没屁眼”。丁永昌捏起一粒枸杞含在嘴里嚼了起来。
其实什么想学医啊,这是丁永昌的缓兵之计,他首先得让王家山认可他,然后通过这样一种方式将王家山拴住,使他顾及到和丁永昌的关系而不再去上访,这样整个临山镇的上访户就没有了,他的责任也就完成了,但是对待王家山他可是一片真心的,至于学的成学不成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家山能认可他。
而王家山是一个农村人,老思想还是很浓重的,特别是像他这样一个江湖郎中,手艺是中医,而且是老派的中医,中药除了山上找不到的之外,一切还都是遵循野生中药为主,亲自采摘,亲自晾晒,研磨,切割,都是自己一手操持,所以在他的思想里,入土为安是正统,而爬烟筒那事绝对是不愿意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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