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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关系,她还想再试一次,给彼此最后一次坦诚的机会。
我知道你在这里。
我知道你在看着我。
我知道你在陪着我。
不帅气也没关系。
乏善可陈也没关系。
长得没有我高都没关系。
我想要见到你。
脚步越发的急切,走着走着,江萌就跑了起来。
她拿着纸飞机往回跑。
川流不息的人群,就像漫山遍野的萤火虫,从她的梦里飞出来。
长路的尽头,她看到的是陈迹舟。
礼堂里果然已经空无一人了。
除了陈迹舟。
他穿着那身特别正经的西服,斜倚在舞台的那一架施坦威旁边,灯都熄了,只留一盏从幕布里面射出的光,残存一点给他半边肩膀,陈迹舟就站在明暗交替的地方,他低着头,手里握着那枚钥匙扣,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细致地看着她的南瓜马车。
研究的好奇或者欣赏的赞叹,都没有,他只是把它放在掌心,静静地看着。
像要从中寻到希望,找到出口,看到结果。
钢琴与他的气质难得相容,沉静温柔。
江萌突然不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了,纸飞机被她揣好。
“怎么还没走?”她走过去。
陈迹舟见到江萌过来,自如地把南瓜马车收好,又随着插兜的动作顺其自然地把它塞回裤子口袋里。
他神情坦然,往底下偏了偏下巴:“垃圾全我捡的。”
江萌看着他的笑容。
木制的地板会放大脚步声,尤其在如此宁静的场合,她走向他的声音变得清晰具体,变得深刻厚重。笃笃的,像往人心上敲打。
他扬着一张干净的脸,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随口就说:“当了三年活雷锋,也不知道老陶打算什么时候给我颁面锦旗——”
陈迹舟话音未落,随着江萌抱住他的动作,瞳孔一缩。
江萌伸出手臂,用很标准的姿态完成了这个拥抱。
他轻轻地低眸,看到的是她的耳朵和鬓发,再往下,睫毛随着她眨眼的动作轻颤。
陈迹舟一只手还抄在口袋里呢,他没有立刻做出反应,只是由她抱住。
江萌的手在他后背拍了两下,这样就不暧昧了。
她说:“你别多想,就是,分开了的话会有点想你。”
陈迹舟没有扭捏,也回抱住了她。
他有过须臾的犹豫,用来认真地计算思考,手要放在哪个位置。
放在哪里不会越界,放在哪里不会给自己多余的念想,放在哪里才更能彰显友情的风范,而不是心跳加速地有更进一步的念头。
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还自我刁难。
他允许自己在脱缰的爱里沉溺半分钟。
陈迹舟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掌住了她的后脑勺。
这是一种让女孩子很有安全感的抱法。
……还是他比较会暧昧。
江萌本来打算见好就收的,但是这样反而被他困在怀里。她眨眨眼睛,觉得脸颊在烧。
陈迹舟声音很低,问她:“你抱了很多人?”
江萌口是心非地“嗯”了一声,轻轻的。
他说:“你是我的第一个。”
第一个。
唯一一个。
也是最后一个。
还好她个子比较高,如果贴在他心口,势必会听到为她而泛起的震动。
她会听到心脏的频率在为她书写我爱你。
江萌说:“你以后,不管走到哪里,你都要记得我,不管走到哪里,你都要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的,好不好。”
他笑着答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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