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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和难堪已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那个——我娘她——”话还没说完,曹掌柜便匆匆跑了过来,一脸急色,“路大夫,秋老太太情况似乎不太对。”
秋岚珺一听,二话不说便跟着曹掌柜出去了。
这几乎就是一个医者的本能,在这种时候,她自然而然会暂时选择忽略掉一些问题。
对于专业的医生而言,病人的性命大过于天。
匆忙赶到休息间,老太太这会已经痛的脸色发白,身体蜷缩着不住颤抖,嘴唇死死咬着,已经有血丝隐现。
秋岚珺转身去拿针,顺便吩咐道:“掰开嘴,塞上软巾。”
曹掌柜赶忙去拿,他这一出去,秋远江便挤了进来。
见先前还好好的母亲突然成了这模样,也是吓了一跳,赶忙扑到床前大喊,“娘,娘你怎了?”
秋岚珺拿着针包过来,冷漠的扫了秋远江一眼,沉声道:“让开。”
秋远江这会一心顾着老太太,根本没在听后头人说的话,手紧紧抓着老太太的胳膊摇晃,“娘您说话呀!您这是怎么了?”他这回可是真着急了。
旁的先不说,因他的负气行为导致母亲治疗延误,最终若因此丢了性命,他如何自安?
且母亲若真的没了,他就得卸职丁忧三年。
三年呐!他在朝中并无可靠的势力,若湘王没能上位,那三年后他回来能做什么?
他这么多年的努力,都将白费。
这一瞬间,他想到了许多许多,越想越心惊。
秋远江霸着位置不走,秋岚珺便上不得前救治,只能等曹掌柜过来后朝曹掌柜使了个眼色。
曹掌柜会意,将软巾塞入老太太的嘴后,伸手便将秋远江给拽了起来。
秋远江哪肯被他拽走,大声叫嚷道:“你们想干什么?为何堵住我母亲的嘴?”
曹掌柜的力气显然比秋远江要大的多,拉扯了几下便将人拉到门口。
“秋大夫,老太太一直在咬自己的嘴唇,路大夫怕她伤着自己,这才塞上软巾。您在这里妨碍了路大夫施针,还是出去吧!”
秋远江反应过来,又瞧见路大夫已经将针包铺在了床沿上,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时闭了嘴。
他是最不希望母亲出事的,此时见路大夫肯施救,自然是没话可说。
可他这心里,还是很不安。
这小子,真有本事能救母亲?
眨眼的功夫,一根根纤长的银针便从路大夫的手中扎入老太太的各处窍穴之中。
扎针不过只持续了不到一刻时的功夫,老太太的症状便有了缓解,面上的痛苦之色有明显的减弱,只是意识依然不太清醒。
扎完针后,秋岚珺又取出一只特制的银制针管,刺入鼓包中吸液,将积水给一点点吸了出来。
这一次的紧急治疗,秋远江全都看在眼里。
扎针他见过的,将细细的银针扎的全身都是这种场面,他见过许多次,并不觉得有什么。
可这家伙用这么粗的针刺入母亲体内,还吸出那么多浑浊的液体,他看得是心惊肉跳,这种操作,究竟有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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