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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致不想说话,细长的手指撑着额头,似乎昏昏欲睡。
英语课陶梦注意他的状态,清了清嗓子开始针对:“有些同学不想学就出去,别在座位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看着影响我讲课的心情。”
出乎意料,萧致没说什么骚话忽悠陶梦,而是拿起资料书,去了走廊罚站。
他撑着额头,边站,边写一套英语阅读题的试卷。
——下来发现,五道题错了四道。
萧致指尖抵着眉心揉了揉,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想谌冰的时候,但是忍不住思绪总飘到医院,似乎听到谌冰疼得叫出来的声音。
……好烦。
总想着他。
一直在想。
一直,一直,一直,一直……
好难受。
只要想到谌冰一个人在病房,独自承受着病痛,萧致心口就一阵火烧似的刺痛,好想过去陪他,想办法消减他的痛楚。
萧致站到下课,回到教室拉开了凳子。
陶梦只是上课比较凶,下课脾气很好,过来问他:“谌冰怎么样了?”
文伟在旁边,岔开话题:“老师,萧致应该也不太清楚具体病情。”
陶梦点头,有些难受,走时丢下句:“你怎么魂儿都掉了。”
魂儿都掉了。
萧致也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怎么过的,每天唯一的注意力就在晚上十点许蓉发来的消息,汇报谌冰身体情况。
周末前一天,许蓉说:“小冰从监护室转出来了,你可以过来看他。”
萧致打车过去,到谌冰病房,他躺着输液,苍白的手指探出被角。
萧致刚进去,许蓉就拉着谌重华要走:“再跟医生聊聊,问还要住院多久,会不会耽误谌冰的学习,好不好?”
谌重华不想走:“过会儿问,医生忙。”
“走了。”
许蓉厌烦起来,“你让两个孩子待会儿,说说话,行吗?”
从谌冰生病后许蓉变得暴躁,谌重华有些应付不来,他脸色难看,沉着眼走了出去。
房间只有两个人了。
谌冰闭眼睡觉,手臂缠着很多的细管,旁边是心跳和脉搏记录表。
萧致还是出事后头一次看见他,坐下,轻轻拉着他的手。
手指很冷。
萧致看着他,轻声喊:“谌冰。”
没动静。萧致再喊了两声,决定让他继续睡下去时,谌冰却醒过来了。
谌冰侧头,看见他,唇角牵起很轻的弧度。
他笑的有些吃力。
萧致喉头发紧,轻声说:“我来了。”
谌冰平常地“嗯”了一声。
萧致看他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说:“怎么弄成这样了?”
谌冰没怎么答话。
萧致想掀被子看他的伤口,动作顿住,只是放在他受伤的位置:“痛不痛?”
谌冰小幅度地摇头。
“……”
一瞬间,萧致隔好几天总算笑了,抓着他另一只手十指相扣:“不痛?我之前来,一直听到你叫,痛的都哭了。”
谌冰虽然虚弱,但还有力气嘲讽:“扯淡。”
就这还能倔。
刚才萧致以为他变成了瓷人,碰都不敢碰,现在发现谌冰还是那个谌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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