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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殿试（第2页）

他坐于案前，拿着笔，深深吸气。

皇帝走完流程。辰时之后便已离开。徐生紧张地不敢抬头，只敢盯着前方之人的后脑勺，机械地跟着众人行礼、叩拜、起身、再叩拜……一套大礼下来，后背的汗水几乎浸透了中衣。行了礼又去看试卷，从没得空望一眼那高高在上的皇帝。

不知是否他的错觉，皇帝乘銮驾离开前，曾朝他投来一瞥，冰冷、审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漠然。

试题放在眼前，徐生很快就忘记了皇帝，专心埋头抄写七号给的答案。就如同会试时一般，他已经能够熟练地在论坛和现实之间来回操作而不露破绽。

精神高度集中之下，外界的一切仿佛都模糊了，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细微沙沙声，以及论坛上偶尔传来的叮咚声响。

殿试时间很长，几乎要持续一天。据说倘若皇帝若起了兴致，有时还会再回考场巡视一遍，但自早晨一面之后，皇帝的身影便再不曾出现过。而裴长卿早已跑没影了。

倒是接近午时，一阵轻微的环佩叮当声传来，皇后的凤驾曾短暂地出现在殿门口。

徐生当时正全神贯注于试题，不敢抬头窥探。但一股熟悉的属于上位者的，极具穿透力的目光，再次扫过他的头顶，仅仅停留了片刻，便毫无留恋地移开。

也许是那科举舞弊之事的影响。徐生暗暗叫苦，本就紧张的心态越局促，好在手腕还是很稳，落笔的力道和字形并未走样。

时间流逝，转眼到了下午。窗外的日影从东挪到西，殿内光线渐暗。终于答完试题，落下最后一笔，七号也筋疲力尽，光从论坛上的话语就能看出他彻底耗尽了精力，徐生交上了卷子。纸张离开手中的那一刻，他如释重负。

之后，尽人事、听天命。结果如何，也不再是他能影响的了。

然而徐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回到住处之后，依然不能好好休息。

依然没有刷够贡献度的死士，差点跪下来求他去找人惹点事，方便死士出手。

徐生被逼无奈，只好跟着死士在京城那些鱼龙混杂的地方绕了一圈……被偷钱袋若干次，被拦路抢劫九次……徐生从惊恐到漠然再到烦躁，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京城的治安竟然这么不好吗！

被折腾得筋疲力尽、灰头土脸地回到住处时，已是后半夜。徐生才瘫倒床上，彻底睡去。他只觉得一切飘飘忽忽，好像一直都是在做梦一样。这一天过得这样快，没有意外，没有波折，给他一种不真实的虚幻之感。心中某处，依然留存着一丝警惕。

说不定明天又会有捕快找上门来，说他殿试作弊，又或者是穿越者被现……这些想法挥之不去，两日以来，几乎时时刻刻抱着担忧。

眨眼间，便到了放榜之日。

徐生与人群站在一块，心中紧张，大气也不敢喘，比会试、殿试都要紧张。周围之人也是一言不，表情肃穆。

与这气氛截然相反的是，今日的天气却格外好。万里无云，阳光照得宫墙与其上的琉璃瓦熠熠生辉，宫城在此刻名副其实的金碧辉煌。

徐生站着等了又等。论坛上依然热火朝天，但他一句话都不出去，只静静地立在人群之中，等待结果。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位身着官袍、神情庄重的礼部官员，手捧一卷明黄色的绢帛，步履沉稳地走了出来。人群瞬间死寂，连呼吸声都似乎消失了。

徐生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官员手上。

官员站定，清了清嗓子，洪亮而清晰的声音在寂静的广场上回荡开来：

“……殿试一甲第一名徐生！”

也是在同一时刻，系统的提示音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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