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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韫直接松开他,转身弯腰去抱时幼礼。
将她抱起的时候,他的臂弯不由自主的将她拥紧,制造出一层转为她打造的天然屏障。
时幼礼因为缺氧短暂昏迷,此刻恢复呼吸,已经睁开了眼。
刚才走马灯里反复出现的人影,竟然此刻真真切切的出现在面前。
他的手是热的,胸口是跳动着的,是活生生的人,而非幻象。
甚至,在他向来平静淡漠的眼里,她读到了紧张与害怕。
她看到谢时韫的瞬间,张口刚要喊人,接着瞳孔陡然骤缩,声音尖锐:“小心——”
谢时韫一凛,快速侧身躲闪,但根本来不及,刀尖还是刺破他的后背,男人下意识吸一口气,剑眉微微蹙起。
“谢先生,我来处理,您快带着小姐离开!”
谢时韫的保镖立刻冲上来,直接护住了他,转而把刚才那挥刀的人一把推开,两人打斗在一起。
谢时韫则仍旧面不改色,抱着她一步步走出混乱打斗的人群,走到巷尾的那辆车上。
他的动作依旧是平稳的,把她放在了车上,还丢了条毯子让她盖上。
时幼礼浑身发抖,但并不是冷,而是怕,声音都跟着发抖:“你受伤了。”
车里温暖干燥,她看到他黑色的西装上已经有暗红色液体纹路,手背上已经有了血迹,控制不住的慌乱。
谢时韫本人倒是平静,低声吩咐让司机开车去酒店,再拿来纸巾细细擦拭残血。
时幼礼心口发慌,“还是直接去医院检查下伤势吧,这样安心些。”
谢时韫转过头,目光幽深地瞧着她,嘴唇动了动,原本指责和呵斥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算了,她今晚受太多惊吓了。
更何况,是自己昨晚没有多一句提醒她一定注意提防许览山。
即便以她的性格,就算是告诉了她真相,她也未必信任他,恐怕还是会一意孤行的前往。
可他还是把一切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只有这样,他竟然才会觉得心里好受些。
凭空生出一股侥幸,还好自己赶到得及时,她没有受一点伤。
这样,他挨一刀也觉得无憾了。
“死不了。”他淡淡道,“时小姐,这次也让你失望了。”
时幼礼眉头一拧,直接收回关切视线,身体也坐正朝前,冷笑一声,“看来伤口确实不严重,怎么就没一刀让你毙命。”
谢时韫轻笑一声,没再跟她怼下去。
他当然看得出她眼底真真切切的担心与害怕,那些情感全部是为他而生。
真荒谬,明明挨了一刀的人是他,可此刻,他竟然会觉得幸福。
……
回到酒店,时幼礼第一时间脱掉那条被雨水和泥点浸泡的黄色长裙,快速洗了个澡,又赶紧擦干身体,套上一套崭新棉麻睡裙。
她的指甲里还有血迹,是刚才紧紧攥着谢时韫手臂时,无意间染上的他的血液。
她低头把血迹冲干,拧上水龙头,转身就走出自己的房间。
谢时韫就住在她的隔壁,她昨天已经可以确认。
站在门口,她毫不犹豫敲响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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