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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他活着回来的时候,我喜极而泣。
可听到他的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笑容消失殆尽。
他的身后藏着一个女孩。
那女孩应该是没怎么出过她们村子,很怕生,一直躲在容云衍的背后瑟缩着。
我问他:“她是谁?”
女孩更害怕了,揪着他的袖子有些紧张。
容云衍安抚地护住她,挡在她面前,对上我的视线:“我们准备结婚了,她是我未来的妻子。”
“那我呢?!”
容云衍还是一开始那句话:“我真的不认识你。”
容家毕竟是H市有头有脸的人家,容云衍又是独子,容父容母坚决不同意他娶苏冉冉。
其实我明白,这两年我尽心尽力的照顾二老,我们三个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几乎是相依为命地活着。
他们死活不同意容云衍和苏冉冉的婚事,其实是在为我鸣不平。
但容云衍是什么人?
他能暗恋我那么久,就证明他是个性格执拗的人,认准了就绝不回头。
只是以前他认准了我,现在却认准了苏冉冉。
因为苏冉冉,容云衍跟他父母僵持不下,过了很长时间,两边才终于各退一步,达成了妥协——
他每周六回来跟我同房,让我有个孩子。
等我怀孕后,容父容母就不再管他,他想跟谁结婚都随他的便。
而我,为了能争取多一些的时间跟他相处,吃下了长期避孕药。
反正只要不怀孕,他就还是必须要回来跟我见面。
这一吃,就是三年。
我试过所有我能想到的办法,试图去唤醒他的记忆。
我带他去过他跟我告白的山顶,去过首都的那家卖地瓜的小摊,给他看过那根在他心口处珍藏了许多年的我的头发,还有那个他从不离身的粉色的保温壶。
我还带他去见了很多我们以前的同学,在每一个人口中,我们都是那么相爱的一对。
可每一次,他都是茫然的摇头。
再后来,从茫然,变成隐忍,最后变成了不耐,还有憎恶。
因为,我帮他找回记忆的行为,占用了他陪伴苏冉冉的时间。
一次两次他还能忍,后来就越来越不烦躁,连敷衍都不愿意敷衍了。
除了每周六晚上的那几个小时,我几乎见不到他人。
以前,我掉一根头发,他都会心疼的捡起来,珍而重之地藏在自己贴身的位置。
可现在呢?
因为化疗,我的头发都快要掉光了,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第二天早上,我去商场买了一顶假发。
营业员问我:“我们这里的假发有很多发型的,你看看想要哪一种?”
我大致扫了一圈,没有我想要的。
“你们这里可以定做吗?”
“可以啊,但是费用会贵一些,需要您提供一下样图给我们。”
我点了点头,从手机里找出一张照片,递给她看:“我想要一个这样的。”
营业员看着我手机里的女孩,有些为难:“小姐,这个女孩是个圆脸,留这种厚重的刘海可以遮挡面部,显脸小。你的脸本身就已经很小很精致了,露额头的假发更适合你一些。”
我笑了笑,“不用了,就这个吧。”
毕竟客户最大,营业员也没有再说什么,带着我去量了尺寸,付了钱。
走出商场,我去了容氏大厦,在楼下的咖啡厅点了一杯摩卡。
等到下班时间,准时看到了容云衍的车驶出公司大楼。
我结了账,拦下另一辆出租车,跟在他的车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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