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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幼礼被他手指戳得不耐烦,费力的推开他的手,又勉强掀开眼皮,觉得自己的身体沉重极了。
短暂的休憩,并没能带来多少体力,反而让她觉得身心越发疲乏。
她本想说没心情吃,可是从一大早到现在除了喝了几杯酒以外,几乎没有任何果腹的食物下肚。
而沈佑安也并非询问她的意见,向来我行我素的沈大少一旦做决定,便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往酒店宴会厅外面走。
陀螺雷打不动守在门口,看到两人出来,顿时赶紧上车,发动引擎。
车里太闷,时幼礼把车窗摇下来。
一整天的头晕脑胀,此刻被夜晚的风吹一吹,终于有了清爽的感觉。
情绪略有好转,她才主动开口提起:“你怎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沈佑安明知故问。
时幼礼知道他故意的,“……谢时韫跟我摊牌了,瑞士的那家信托基金是在用我的名义运作,给远榭输送资金。”
“这不是早就知道了。”沈佑安双手一摊,“他这个时候告诉你,是怕你不够恨他么?”
说都说了,时幼礼索性把来龙去脉都交代了一遍,顺便说了谢时韫用信托基金威胁她,要她乖乖留在他身边的事。
沈佑安似笑非笑,“他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什么狐狸尾巴?”时幼礼茫然。
沈佑安一本正经:“你之前说,我高估了你在他心中的地位;现在看来,他为了你连夺人之妻的事都做得出来,忍气吞声那么久,现在不是露出狐狸尾巴是什么?”
时幼礼怅然:“……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
果然,情情爱爱这一块,还是沈佑安最拿手。
也可能是她是戏中人,因而才看不清局势,深陷其中。
“是,我早就看出来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
沈佑安眼皮耷拉下去,语气酸溜溜的,“所以呢,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你爱他,他爱你,你们两个甜蜜蜜?”
真奇怪,明明现在娶到时幼礼的人是他,在这场斗争里胜利的也是他,可沈佑安就是觉得不太高兴。
说不上来,总之很心烦。
“沈佑安,你不要乱吃醋好不好。”时幼礼觉得他无理取闹,忍不住翻个白眼,“那你说,他如果真的爱我,那为什么还要害我,给我捆绑这么一个定时炸弹?”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谢时韫肚子里的蛔虫。”沈佑安眯一眯眼,“不过,这定时炸弹确实很有用,我要是你,我绝对会妥协于他的淫威之下。”
这种隐患所带来的风险,绝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命运被他人攥在手里的感觉,只会让他越来越不爽。
“你打算怎么办?”
可沈佑安是沈佑安,时幼礼是时幼礼。
她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张。
时幼礼闭着眼睛,享受车窗外吹进来的冷风,“我打算什么都不做。”
沈佑安讶异:“你不害怕?”
“怕有什么办法,过一天是一天,等警察真的找上门来再说。”
时幼礼在心里做好了决定,于是语调也格外冷静,“我不喜欢太复杂,在事情发生之前,我不想杞人忧天。”
沈佑安点头:“确实,毕竟就算焦虑也改变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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