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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好像俞青青的孩子不是自己跌落死的，而是她亲手掐死的。

心脏疼得发颤，可眼眶干涩得流不出一滴泪。

半晌，她忽然笑了，笑得破碎又释然：

“当顾太太累，当你的妻子更累……顾寒时，我们离婚吧。”

他瞳孔骤缩。

她又推着轮椅向前一步，声音轻得像是随时会消散：

“这次是真的……我不想再做你的妻子了。”

顾寒时第一次在云窈眼里看到一片荒芜。

她的眼睛曾经是亮的，盛着星河般的爱意，望向他时总带着温度。

可现在，她看着他，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她说要离开他，眼神竟认真得让他心慌。

“不知好歹！”

他冷笑，眼眶发红，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

“我看你就是好日子过太多，没事找事，既然你这么不想当顾太太，那从今天起你搬出VIP层，往后在医院吃穿用度都按最底层的佣人标准分配。”

“至于离婚，你想都别想，你和我结婚，这辈子就只能是我顾家的人！”

他转身就走，脚步仓促得近乎狼狈。

他不敢停。

怕多看一眼她死寂的眼神，就会失控。

当晚，云窈被赶到地下室。

阴暗潮湿的佣人房，灰尘在月光下漂浮。

她蜷在床边，心口疼得撕心裂肺，指甲抠进床板，血痕斑驳。

而楼上，俞青青的哭闹声隐约传来，佣人们低声议论——

“俞小姐命真好，没了孩子，照样被宠着……”

云窈听着，喉间腥甜翻涌，吐得眼前发黑。

她颤着手捡起药片吞下，掌心贴上小腹。

这孩子，留不住了。

家庭医生来看她时，欲言又止：“打掉也好……您的身体，或许还能撑到明年春天。”

云窈笑了笑，没说话。

她知道自己熬不过这个冬天。

手术单递到眼前时，她指尖发抖，眼泪砸在纸上。

“宝宝，别恨妈妈……”她轻声说，“这世道太苦，妈妈护不住你。”

笔尖刚落，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云窈！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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