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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收拾王子（第1页）

三人黑人，被分别关在不同的牢房。每个牢房的狱头，都收到了收拾黑人的指令。

关王子的这间牢房，这天，开饭前，狱头便对众在押嫌疑犯说：“今天开饭，得经我手，从我手里拿了，才动筷子。”众人明白，这是要动手收拾新来的黑人的部署，都“哦哦哦”地点头表示听从命令。

牢饭，一碗一碗从小窗口递进了，狱头拿一盒，叫一个人名，那个就赶快过来，接过饭盒，还要说声“谢谢老大。”留下最后一盒，是专给那黑人的。“老大”叫黑人过来拿，黑人大约是听不懂，不动，“老大”便亲自过来送给了他。

黑人似乎还有点礼数，道了声：“Thankyou！verymuch”“老大”放声大笑，“哈哈，三块肉，喂你妈吃。哈哈，他不想吃，要喂他妈吃。哈哈哈……”

【注：南方民间，将英语的“thankyouverymuch”（非常感谢）音译成“三块肉，喂你妈吃”。】

王子不明白“老大”说了什么，跟着傻笑。但有经验的囚犯已经知道，这只是“老大”收拾黑人的开始。

果然，“黑鬼”吃下去不到半小时，就捂着肚子在地上扭曲翻滚，随后，挣扎着往厕所而去。一间拘押房，只有一座厕所，且与住宿空间没有任何间离和阻隔，王子蹲下去，一阵喷薄而出的稀屎，发出溅响，顿时，满屋臭气，熏死臭虫。

众人一边捂住鼻子一边开骂。但黑鬼听不懂，骂也是白骂，所以，也就不骂了。唯有老大，坐在最靠近门口的那张床头，一口一口悠然地抽着烟。有三四个狱囚犯孙子样地找到他面前，点头哈腰道：“老大，我可以抽吗？”

“老大”一扬手，那人便连连感谢着，去点烟。另一个过来，正好“老大”的一支烟快抽完，忙把自己的烟先敬上，然后一如前人，向“老大”申请抽烟权。“老大”瞪眼道：“你以为孝敬老子一支烟，就可以抽烟了，滚一边去！”

这边，王子好不容易拉完，一看左右，没手纸，忙用英语道：“toiletpaper、toiletpaper”（手纸手纸）。没人听懂他的话。听懂了也不会有人理会。王子见叫了半天，也没人理会，恨恨地将眼光投过来。

显然，他觉得他们听懂了，就是不肯帮忙嘛。无奈，只好自己起身，往分给自己的床边去。但自己也没备纸呀。常规，一个人被拘留派出所，公安会通知家人，送些生活用品过来。实在不行，也会同意嫌疑人自己掏钱，买些生活必需品。

但贵为王子，在他二十几年的人生路上，从未为手纸操过心，现在居然成问题。自己床上没有，就到别人床上翻。谁要是敢挡他，他就会出手。尽管刚才肚绞痛拉稀，让他虚了些，但对付一个普通黄人狱囚，还是绰绰有余的。

“老大”望着这边，悠悠地抽着香烟。众人都望着“老大”。只要“老大”一声令下，他们就会集体扑过来，不让他随便找手纸。但“老大”没动，那纸，就被他拿了过去，三下两下用掉了。

用完，王子就扑到小窗口，大叫起来：“Someone”（来人呀）。然而，任他扯破嗓子，也无人回应，直到他扯不动绝望地软坐那里。但时间不长，他很快往厕所那边而去。只听得一阵稀溜溜的喷溅声，又是臭气熏天。

这次拉完，再想找纸，却找不到了——都藏了起来。

晚饭时间到了，仍然依照“老大”的事先安排，每人在“老大”叫到时，才过来取饭盒，王子仍然是最后一个。“老大”把那饭盒送过去时，王子满是狐疑地望着“老大”，久久盯着那盒饭，不敢动筷。

但憋不住肚子空得慌，还是先小心地吃了些。过了会儿，见平安无事，这才放开胆子狼吞虎咽地将饭菜全吃了。吃毕，大约没吃饱，眼睛四下巡睃着，想再找点吃的。

哪里还有吃的！大家都不看他，在等待着好戏再次上演。

这回，时间稍长了些，大约五十分钟后，王子开始在床上翻滚，捂着肚子哼哼唧唧，稍平息了会儿，就往厕所蹿。这一夜，他共起了七次夜，弄得拘室所有人都睡不好。似乎只有“老大”，一个呼噜接着一个呼噜打个不停。

二天一早，王子又来到小窗前，俯着身，将嘴恨不能伸到窗口外，拼命叫喊起来：“Someone！Someone！Someone！”（来人呀来人呀来人呀！），但气力明显和昨天不同，有种垂死挣扎奄奄一息的临终感。

只有风听到他的声音。

这天，他没吃“老大”递给他的饭菜。但仍拉了八次。这天，他只喝了二杯水。每次喝水过后不久，就又去拉，哪还有东西可拉，大便和小便一样，全是水。

第三天，“老大”不再给他把饭菜端过去了。他自己几乎是半爬着，来到“老大”面前，用不解而仇恨的目光望着“老大”，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why?”（为什么？）

“老大”一脚，将他踹翻，然后下令：“收拾他，让他尝尝中国武功的厉害。他不讨饶，就不要收手。”

于是，先是四五个人扑上去，脚踢拳揍揪发扯毛，随后是一阵国民党特务对付共产党员的刑具手法，一条毛巾放在脸上捂住，久久不让他透气，感觉他快死时，才松开。

一人说，“听说这黑鬼是鸡巴不安稳才进来的，我们帮他治治根吧。”这是大家最开心的一种收拾，几只手伸过去，扯捏揪挠，下面嗷嗷叫，上面哈哈笑，终于一个出手狠的，一拳砸在肉蛋上，王子惨叫一声，失去知觉。

很快醒来，目光中终于露出恐慌和畏惧之色。但仍不吭声。于是有人说，还要再加把柴呀。

一盆王子拉的臭屎，没头没脸泼向王子的脸，一人拿根木棍，捅进他的嘴里，撬开他的嘴，于是，那些人让黑人下半身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排泄物又从他的入口进入他的体内。

王子忽然发疯似地用头向墙上撞，一下一下，一种以死相拼宁死不屈样。这哪里容得他这样，众人上前，架胳膊的架胳膊，压腿的压腿，角度拉到极致韧带快断的位子，王子实在受不住哭喊起来。

一条毛巾立即塞到他嘴里。忽然，众人都一松手，王子一堆软泥般地瘫在那里，连撕出塞在嘴里的布的力气都没有。一个狱囚一伸手，捏住王子的罪根下面的球球，先轻轻发力，随后，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王子忽然一个翻身——真不知他哪来的力量，跪了起来，然后，学着中国人拱手作揖状，向四方求饶，并将头着地，发出咚咚地响声，服输认怂……

“好了，大家都累了，息息吧。”一手未动的“老大”发了话，大家便散了。

“老大”又说：“大家都辛苦了，抽颗烟解解乏吧。”

于是，在一片“感谢老大”声中，烟雾缭绕起来，一阵阵青烟，在污浊的空气中弥漫，让这帮处于特殊处境的人一时满足着罪恶的快感。

王子几乎是跪行着，来到“老大”面前，嘴里也不知说什么，向“老大”叩着头。“老大”默默从床头取来一瓶矿泉水，递到他面前。他先是不敢接，后见那瓶水稳稳地立在他眼前，忽然意识到什么，赶忙接过水，又向“老大”叩首。

“老大”指指他的床榻，抬了一下头，意思：你去吧。

王子像一条断了腿的虫子爬回他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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