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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携寒,晨霜遍地。
前几日落水昏迷的四姑娘卿欢,片刻前醒了,清晨时间,卿国公府已是人来人往。
“听说推四姑娘入水那人抓到了,昨儿个卿大人审了半夜,将他打得皮开肉绽,也没问能出背后主使。”
“就算打死了又如何?要不是四姑娘福大命大......心肠歹毒之人,该!”
屋外议论纷纷,屋里的卿欢却心情复杂,不过欢喜居多。
她回到了六年前,跟容迟还没有婚约的时候,她不必再受被冷落之苦。
除此之外,卿欢上一辈子虽然大体上还算顺风顺水,可也有许多让她难以释怀的遗憾事,如今都有了补救的机会。
“身子还虚,怎么不添件披风就坐起来?”卿夫人端药进来时见她穿着里衣坐在床头,不禁皱起眉。
她放下药,拿起一旁挂着的雪白裘皮大氅,弯腰替卿欢披上时,却被一双手抱住。
“阿母。”卿欢哽咽喊她。
她对上一世没什么执念,唯独她死了,已经经历过丧子之痛的母亲,又失去女儿,会痛彻心扉这件事,她不敢去细想。
卿夫人抚摸着她的发丝,红了眼睛,片刻后将她搂紧了些,道:“谁害的你,阿母一定会揪出来,阿欢不怕。”
卿欢却浑身一激灵。
上一辈子,阿母找出害她的凶手是父亲的侧室于氏,但唯一的人证却被于氏灭口。怕于氏再对她下手,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处置了于氏。
阿母背后娘家显赫,卿国公府也只能息事卿人,父亲怨恨她心狠手辣,才与父亲离心离德,再无一日安卿,也再未有子嗣。
后来卿欢唯一的同胞兄长过世,阿母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除了见到她时能有些许笑意,大多时候冷漠又死气沉沉。而同胞兄长生前争来的荣耀,也全部落入大房手里。
至于被抓的男人,是于氏进卿府前的相好,所以不肯供出于氏。这点是卿欢与容迟成婚后才知晓的,只是那时为时已晚,即便知道了真相,父母关系也难以重归于好。
好在母亲这辈子,不会再陷入这般境地。
“阿母,我想见父亲。”卿欢抬头看卿夫人。
“你父亲得知你清醒的消息,正赶回来,一会儿就能见着他了,先把药喝了。”卿夫人哄道。
卿欢接过药碗,一碗药刚刚下肚,就听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来人是她的父亲。
男人四十年纪,身材高挑,刚从朝堂赶来,还身着官服,看上去威严不已,只是眉间全是温柔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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