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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景妍在坦桑尼亚的这段日子,过得非常开心,非常畅快。
她每天都坐在吉普车里,举着相机,和非洲大草原上的野生动物们近距离接触,自在又刺激。
最刺激的一次是他们的车队遇到了非洲象,体型庞大的非洲象死死盯着他们,并且一步步朝他们靠近。车上所有人全都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直到非洲象确定他们的车队对它没有危险,掉头离开,车上的人才终于敢呼吸。
陶景妍也就是在这天遇到了国外拍摄纪录片的团队,交涉许久后,对方同意带着她拍摄一段时间。
有一天,团队要拍夜晚捕食者的活动,需要在一个机位点人为蹲守,陶景妍也跟着连守了好几个晚上,拍到的一瞬间,整个人都被一种巨大的震慑击中。
那不是从电视上看到的,也不是从望远镜里隔老远看到的,它就生在她眼前二十来米的地方,所有的咆哮,撕咬,挣扎都一清二楚,那是一种物竞天择的震撼。
他们凌晨时分才拍到,等捕食者将猎物分食完,已经天光大亮,他们这才收拾器材,准备回基地。
拍摄时所有人的手机都静音,但为防止有人打电话亮屏在夜里造成危险,她直接关机了。等收拾完,坐在车上了才开机,一开机,微信就不停有消息跳出来,还没等她点进去看,江知予突然给她打电话。
她挑眉,接通:“喂,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太想我了?”
电话里的声音冷冰冰的:“你在哪儿?”
“我?我在遥远的非洲大陆上啊。”
“所以,你在遥远的非洲大陆上的哪个位置?!”江知予暴躁得不行,“大早上的,你不在酒店呆着,又死哪儿去了?”
“欸?”陶景妍察觉到他话里的歧义,“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正脚踏在广袤的非洲大陆上。”
江知予一字一句:“你、说、呢?”
陶景妍愕然,又有些哭笑不得,给他了位置:“我不是说在跟着人家拍纪录片吗?现在不住在酒店,在野外基地,不过离酒店不远。你到基地等我,我现在已经往回走了。”
江知予声音闷闷的,让人听出一丝可怜巴巴的感觉:“多久到?”
“大概两个小时。”
“快点。”
-
陶景妍回到基地的时候看到一辆不属于游客车队,也不属于摄制组车队的通体漆黑的房车。
不用想,她都知道那是谁的。
至于江知予,他穿着一身深蓝色西服,衬得肩宽腰窄,双腿又长又直,脸上挂着点笑,正和人聊天,低头看别人摄像机里的拍摄的照片。
早上有风,吹动他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有几缕头跑到他额前,软软地贴着他额头。
陶景妍只是在吉普车上看着,就觉得开心。
有些人,只要站在那里,即便什么都不做,就已经光芒万丈。
车子还没停稳,她就打开车门,急匆匆跳下车,大步朝江知予跑过去:“江知予!”
听见声音,江知予抬眸,就见一团灰扑扑的东西朝他扑来。
他下意识伸手,按住那人肩膀:“你等等!站好!不许动!”
陶景妍:“……”
她伸出去的手堪堪碰到他衣角,不满地仰头:“干嘛?”
江知予将她上下打量一遍:“这位女士,你是刚从泥地里打完滚回来吗?”他皱眉,鼻翼翕动,“还有,你这身上什么味道?”
陶景妍:“大自然的味道。”
她怒目圆瞪:“你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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