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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角风,又叫羊癫疯,学名癫痫,分原发性和继发性两种。
此类病症的难处就在于它不发病的时候与常人无异,就算最先进的医疗器械,也难以发现病灶。
就如同这一刻,秦帅紧皱眉头在张耀辉平、滑、尺脉间来回把着,却依然无所得。
他翻出师傅留下的一些医学典籍,通过翻查了解到癫痫的发作跟大脑皮下组织的活动有关,现代医学也证明,有癫痫症状的病人,脑电图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可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为什么不一样,专家学者众说纷纭,其实也难怪,每个个案情形都或多或少有些不同。
秦帅又翻开一本师傅的笔记,里面有这样一段话。
《灵枢海论》云:“脑为髓之海,其输上于其盖,下在风府。”督脉入属于脑……贯心,所以督脉及其相关穴位与人体气血、脑亦有密切关系。《难经二十九难》说:“督之为病,脊强而厥。
也就是说,在颈项部及督脉相关枢纽穴位施治,可实现调神通络,抗痫止痉的作用。秦帅一下子合上了所有典籍,和衣上床睡觉。
朦朦胧胧间,他好像看到桃树坪所有的女人都在挽留他,不想让他走,所有的男人眼中却放射着怨毒的光芒,还有一帮蹒跚学步的孩子围着自己在叫“爸爸”!
以二宝和三锤为首的男人开始向他围攻,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是往他身上招呼,有人已经掐着他的脖子,他想喊却喊不出声。
突然,听见“哼哧”一声,秦帅被惊醒了,他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的同时,发现张耀辉蜷缩在地上,人如同一只麻虾,正在无意识地剧烈抽搐着,口中还发出“呃呃”的怪声。
“辉少,耀辉!”秦帅两声大呼,何江龙和季永忠也翻身起来。这边,秦帅看到张耀辉眼中布满血色,嘴唇青乌,还有黏液从口腔溢出。眼看着张耀辉伸出舌头,牙齿就要咬上,秦帅毫不犹豫将食指横着塞入张耀辉的牙齿之间。
张耀辉的发作还没有过去,完全是无意识的死死咬住秦帅的手指,十指连心,只一下,秦帅的眼泪就留下来。
何江龙和季永忠看着张耀辉痛苦的模样,一边哭着,一边大叫他的名字,同时还感同深受地问秦帅怎么样。
终于,又过了一分钟,张耀辉慢慢平静下来,松开了牙齿,又闭上了眼睛,呼吸慢慢变得均匀。
何江龙和季永忠将昏睡中的张耀辉小心翼翼抬上床,然后过来扶秦帅。只见他食指上两个深可见骨的齿痕,难以想象,刚才他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何江龙红着眼拍着秦帅的肩膀:“兄弟,还撑得住吗?要不去医院消个毒!”
季永忠也拍着秦帅的后背抿着嘴:“秦帅,以后就是兄弟,你为辉少做的,我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现在我送你去医院,好吗?”
秦帅勉强挤出几丝笑容说:“医院?我是干什么的?”他走到床边,左手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瓶碘伏,咬开瓶盖,往指背上倒了一些,接着“嘶”的吸了好几口凉气,然后说:“都歇着吧,今晚应该没事了!关了灯也让辉少好好休息!”
何江龙、季永忠关切地看着他,齐齐点了点头。
一宿无话。
但是,秦帅没怎么睡着,手指一直是火辣辣的疼,第二天起床时,何江龙和季永忠都看到了秦帅一双血红的眼睛。
张耀辉也醒了,他对大家抱怨了一声好累,似乎对昨夜的事没什么印象,看到秦帅手上的伤痕,他皱眉问道:“怎么搞的?”
秦帅笑道:“没什么,自己一不小心碰到了。”
“这分明是咬伤的,谁呀,难道是我?”他一把拉过秦帅的手指在自己口边比了比,喃喃自语:“原来真的是我!”
再抬起双眼是,眼中已噙满泪水:“秦帅,对不起,你为什么要救我,还伤了自己,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秦帅洒然一笑:“我是一个道士,还是一个医生,医者父母心,我看见了,当然不能不管!小上而已,你不要往心里去!”
何江龙和季永忠两个围过来,四个人抱在了一起,何江龙哽咽着说:“从今天开始,在我们眼中,你不是道士,不是医生,不是村长,你是我们的兄弟!”
“好!”秦帅从未想到自己突然会多出三位兄弟,天生孤独的他对亲情自然有一种向往,所以他也很高兴,觉得张耀辉这一口咬得很值。
四人一番漱洗,勾肩搭背到招待所门口的小摊上吃早餐,有豆浆、豆腐脑、油条、油饼之类。四人随意要了两样,吃完了又回到宿舍准备去报名。
“辉少,你坐下,我来给你把把脉!”
张耀辉依言坐下后,说:“秦帅,辉少是外人叫的,你以后就直呼其名,这样才显得亲切!”
“好!耀辉,我已经有了一套治疗方案,但是这个过程会长一些,而且比较复杂,也不可能一次根治。打个比方,就好像戒烟一样,在戒断的过程中要逐步的减量,我也是先让你发作次数越来越少,直至消除。”
“都听你的,死马当作活马医!”张耀辉这次表现的很乐观。
季永忠说:“那报名的事?”
何江龙马上打断他道:“这还用问,你一个人去报名,并且给我们几个请假,赶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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