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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那天,她找到她与母亲之间的中间地带,是因为少年。
陬月,东城,南家出租屋
“妈,”南烟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微微颤抖着,她已经压抑了许久:“我们能不能别再互相伤害了?”
“南烟,你居然我伤害你?”云兮听到这话,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委屈,提高了音量说道:“我可是你妈,你居然说出这种话,我这么多年真是白养你了!”
云兮每次都是这般地歇斯底里,每一个字都在戳南烟的心底最痛处。
“是啊,你是我妈,”南烟深吸一口气,眼眶微微泛红,轻声却又坚定地说:“我一直都相信,你是爱我的。”
云兮没有再说话,只是狠狠地转过头,快步走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望着母亲远去的背影,南烟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离,她感觉她要被这种无力感淹没了。
她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阳台上,任由凛冽的海风呼啸着扑面而来,吹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可她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
曾经无数次,她都在脑海中幻想过逃离这个只有痛苦的家,去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
但这一次,她紧紧地握住了阳台的栏杆,指甲都泛白了,心里暗暗想着:“南烟,你不能再逃了。”
南烟缓缓走到云兮的房门前,抬起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敲响了门。
“妈,”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能不能好好聊聊?”
房间里传来一阵被褥翻动的细微声响,那是云兮翻身的动静。
可随后,便只剩下一片死寂,云兮并没有回应她。
南烟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门口,心中一阵酸涩。
不知为何,每到这种时刻,她都觉得自己脆弱得不堪一击,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困境之中,多说一个字都可能引新的矛盾,可若沉默不语,又好像错得更加离谱。
在母亲这里,她是做也错,说也错,不做是错,不说也是错。
南烟在心底无数次尝试去理解母亲这些年的辛苦,理解生活的重担给母亲带来的压力与疲惫。
理解她有一个不作为的丈夫,以及吸血的亲戚。
然而,真正面对母亲的时候,那些满心的体谅与共情,却总是在母亲的刺耳言语中一点点破碎。
每次当南烟鼓起勇气,想要和母亲站在一起,共同去面对生活里的种种难题时。
母亲的指责却如同一把把利刃,一句句难听的话语脱口而出,深深刺痛着她的心,让她痛到难以呼吸。
母亲总是要她体谅,可她要的体谅,是南烟身心俱疲也做不到的。
南烟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要在自己痛过后,让别人也不好过。
过了好久,云兮才从房间出来,说道:“我以后尽量控制自己。”
母亲的让步,让她看到了希望,心里满是欢喜。
“妈,谢谢你理解我。”
换作以前,南烟怎么也说不出这些话。
是明轻教会她,学会表达。
少年常说,遇见阿因,自己就笨嘴拙舌的,往往词不达意。
面对别人,他能讲漂亮话,在她这儿却总弄巧成拙。
可他不知道,他就是南烟的开心,不仅仅是他带来的开心,还有,少年本身。
想起他的每一刻,思念又加重了一分。
此时此刻,这种思念达到高潮。
南烟突然特别、特别想见他。
她想念他温柔的笑容,想念他熟悉的声音,想念他温暖的怀抱。
思念太过于汹涌,竟让南烟变成另外一个人。
她瞒着母亲,轻轻带上家门,悄悄踏上了那条通往灌城的路。
一路上,风呼啸,雾霾浓重,被人流挤来挤去,没有他的保护,她被推来推去的。
但她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疲惫、烦躁、委屈。
只觉得,呼啸的风轻柔,雾霾也没有挡住她的视线,人群的拥挤,也不觉得烦躁。
南烟正在检票处等待检票上车,突然,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穿透嘈杂人声传了过来。
她惊愕转身,居然真的是那个日思夜想的人,是少年。
只见少年目光急切,三两步穿过人群,迅将她护在身后,有力的手紧紧拉住她,把她从拥挤的人流中稳稳拉出。
明轻满脸写满心疼与担忧,眉头紧紧皱着,眼睛里满是关切。
看到他的那一刻,南烟所有的坚强与思念瞬间崩塌,泪水夺眶而出。
她一头扎进少年温暖的怀里,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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