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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稚不会游泳。
水四面八方将她裹紧时,窒息感瞬间充斥她的大脑,她无意识的挣扎,却越来越往下沉。
岸边人群嘈杂哄闹,庄稚很快就被人捞上来。
劫后余生,她被呛了不少水,整个人难受得都牙齿不禁打颤,恐惧迟迟未散。
抬头看去,只见同样被捞起来的程意,小脸惨白,不停地哆嗦着单薄的身躯,看上去无助又可怜。
不远处传来声惊呼,南溪匆匆忙忙跑过来,花容失色:“怎么搞的,好端端的你怎么掉水里去了!”
庄稚缓过那股难受的劲儿,借着南溪的手站起来,朝程意走过去。
见了她,程意咳嗽了几下,喏喏又慌乱的道歉:“对不起庄总,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脚下突然一滑,没站稳就——”
庄稚扬起手。
二话没说,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
这个场面发展众人都始料未及,短暂的怔愣后,窃窃私语。
程意狼狈偏过头去,整个人都懵了,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紧跟着脸颊火辣辣的烧起来。
一旁的南溪也惊了,看着庄稚冷着脸,一字一顿:“在我面前装无辜可不好使,没站稳是不小心,拽着我往泳池里倒难道也是无意的?”
程意捂着脸泪如雨下:“庄总,我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泼脏水给我……”
一想到刚才掉进泳池中那股从心底浮现的惊慌和害怕,再看着程意装无辜,庄稚还要再打。
挥出去的手还没落到程意脸上,在空中便被人猝不及防的截住。
她抬眼,傅延声眉目阴沉冷锐的盯着她,“你够了,给我住手。”
看到他,程意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随时都要晕过去,“声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傅延声立马吩咐人将程意扶起来带去休息,锋利的眉目压抑着薄怒,又派人去叫医生过来给她检查,遣散了看热闹的人群。
随后,他眼神嫌恶,神情紧绷着,猛地将庄稚往旁边拽,远离程意。
庄稚被他这股蛮力险些带倒,脚下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傅延声劈头盖脸的厉斥便砸下来。
“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就行,为什么要对她动手?”
“你知不知道她有心脏病,你这是在要她的命——”
“我不知道!”
庄稚猝然冷声打断他,向来风情勾缠的美目,此刻布满寒意与倔犟:“我为什么要知道。”
她咄咄逼人:“她有没有病,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害她落水的。”
傅延声被她这副理直气壮的态度气得胸口起伏:“你这人到底没有同情心,这么歹毒嘴不饶人,程意分明状态不对,你还要打她。”
“我没有,你有!”
庄稚的目光犹如初春破冰的湖面,寸寸凛寒:“你们郎有情妾有意可真够恶心的。”
傅延声的眼神倏地犀利而阴鸷,“庄稚,你无理取闹最好看看场合,这里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原以为被伤过多次的心已经足够无动于衷,然而等刀锋落下来的那一刻,还是觉得生疼。
庄稚浑身都气血上涌,手不自觉地抖动着。
傅延声沉声警告:“你以为你今天把事情闹大能得到什么好处?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
啪!
巴掌声赫然乍响,傅延声的脸歪向一旁,他愣了愣,随即转过头,一语不发的神情厉色骇人,压抑着仿佛随时都会爆发的愠意。
庄稚紧紧绷着声线,极力克制住呼吸间的颤栗,“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摆出一副好似要吃了我的冷脸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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