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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儿说得对,时候不早了,父亲,韵儿,咱们有事明天再谈吧,孩子没事就好。”
虞太傅看着孙女,点点头。
“嗯,韵儿,沐太妃那边可有难处?”
虞韵知道祖父指的是凤玄尘有没有为难她,自是没有,反而好的过分。
“祖父放心,一切都好。”
“好,都回吧!”
深冬雪夜格外冷,虞韵回到房间,现屋里放了炭盆,暖呼呼的。
她关上门点燃蜡烛,现桌上有个食盒。
谁准备的?
食盒里有一碗燕窝,一盘黄色栗子糕,一只烤好的红薯。
还放了一支半开的红梅。
下头压着一张便签:趁热吃,别饿肚子。
这字迹……有点眼熟!
对了,小时候祖父书房里的鬼才书生?
是他的字迹。
不知为何,那书生总不出现,每次只见得到他的文章,从未见过真人。
离开十年,鬼才书生游学回来了吗?
虞韵摸着纸条上的字迹,压不住内心激动,她在屋里寻找了一圈,没见到人。
“你怎么知道我饿了?鼠生?”
凤玄尘穿着夜行衣趴在房梁上,被虞韵惊喜的模样深度取悦。
小尼姑挺惦记他啊!
不枉费他大晚上去给她找栗子糕,烤红薯。
鼠生是当年虞韵偷偷给他取的绰号,笑他文章写得精彩,人却胆小如鼠。
那五年,他经常给虞韵捎带小玩意儿,开始藏在她的笔匣子里,再大点儿藏她梳妆台里。
虞韵每次都会留张纸条表达想法。
不喜欢的,便说无功不受禄。
喜欢的,便说一声谢谢,然后再附送一个小东西。
被父皇赶去北疆那年,凤玄尘想把虞韵偷走,带去打仗。
迷药都加在糕点里了。
结果虞韵看到他留的字条和糕点后,没有吃,而是连夜给他做了一个紫苏香囊,把她常年戴的平安符缝在里头。
又忙着给他写信,让他把游学的见闻记下来,回头讲给她听。
那天他在这根房梁上趴了一天一夜,看着小虞韵笨拙地缝香囊,绣老鼠,夜里想着他要离开,翻来覆去睡不着。
最后他用迷香帮她入睡,跳下房梁坐在闺房里,看了她半宿。
人没偷走,心倒是丢了。
也幸好没带她去北疆,打仗太苦,太危险,不适合小姑娘家家。
之后回来,凤玄尘已经被杀戮死亡磨掉少年气,虞韵却长开了,越来越美好。
他不敢再送东西,怕身上的杀气带给她厄运,只是每次回来,会偷偷上她这儿睡个安稳觉,享受片刻安宁。
在边关时总听兵油子们说,打仗为了攒钱回去睡娇娘,死几回都值。
凤玄尘趴上房梁时,觉得颇有道理,值!
看着小虞韵美好地长大,他觉得冲锋陷阵时有了一种使命感。
后来便更不用说了,不要命地跟北戎干,抢地盘占领夜幽原,都是为了娶到他的小王妃。
屋里头灯影移动,虞韵已经吃光食物,正在找笔墨回信。
经年尘封的砚台重新磨开,铺纸落笔:
鼠生,别来无恙?
一别十年,能再收到你的消息,乃宁音人生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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